第19章(第2/5頁)

兒子都得天恩寵,遇到青陽大師這樣的貴人,得以再入陽世,他還有什麽所求!可,到底是不舍啊……

胤褆哪知道明珠是舍不得容若,還當是舍不得銀子,看明珠表情確實沉痛,安慰道:“哎,你也看開點。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他一個最近看到銅板都眼睛發綠的人,說這話都能泰然自若了,儼然已經有了些大師的風範,“沒了就沒了。沒丟啥重要的東西就好了嘛!”

明珠:………………嗚!

這次出差收獲頗豐,青陽進觀就吆喝了:“來啊!看我滿載而歸!”

不但帶回了一加二整整三箱銀子,還拐回了個私塾先生。

想起這個,青陽突然低下頭瞅瞅箱子,喃喃:“對啊……九殿下真摳!幫他解決那麽大一案子,就給一箱銀子?還不如明珠大人大方,又請客又捐錢。”

納蘭容若剛從馬車上飄下來:“…………”

青陽也就隨口一說,下一秒注意力就轉到陳圓圓身上去了:“——這個時間,圓圓你怎麽回觀了!不是說酒樓開了嗎?這會兒不正是生意興旺的時候!”

陳圓圓哪知道青陽今天會回,她就是回來跟鰲拜宅鬥,好穩固自己每日的香火的,聞言趕緊一捂腹部,擡袖遮臉:“正是不太方便的時候……”

“……你不要驢我!!女鬼哪有月信!”青陽一下站起來了,站在高高的車輦上,“扣你月俸了!!”

陳圓圓霎時仿佛要死了一樣:“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東家,我也是做好了安排的!”

一個真正有手腕的掌櫃,哪有一刻不停地親自盯生意的,她這是故意釣魚,準備借機清理一下員工。

“……”青陽還是眼神狐疑,但慢慢從車輦上滑下來了,“給大家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納蘭容若兄。”

說完新人,青陽又指著觀內對納蘭容若道:“那個菜地裏藏的蘿蔔,是鰲拜,鰲中堂。還有這位假裝月信的女掌櫃,是陳圓圓。”

“……”納蘭容若驚呆了,一方面是為了這些未來同僚的身份,更是因為他們所幹的事……

鰲拜和陳圓圓老臉都被青陽揭沒了,一個臉紅脖子粗地從菜地裏躥出來,一個面帶薄紅,但無一例外,都是在用審視、提防的目光,看著納蘭容若。

陳圓圓張嘴就來了:“唉,妹妹真是心疼獒兒。不僅要從香火裏摳出給陰兵、還有妹妹我的份兒,今兒起,又得多加一人了。”

鰲拜也被陳圓圓茶過幾次,心裏雖清楚這是挑撥離間,但說得也是不爭的事實,頓時粗著嗓子喝道:“私塾先生?哼,老夫可不管。這菜園子是老夫的地盤,那夥房,是這小妮子的居所,你要住哪兒,自個兒尋去吧!”

鰲拜暗暗憋著壞呢,青福觀攏共就這點大,菜地等同於院子,再去掉夥房,那不就只剩主殿、偏殿、寮房了?後院是小道士的浴堂,也是禁區的。

“香火也是。”陳圓圓的眼淚說來就來,“原本就不太夠分了……”

“……”納蘭容若漸漸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

過於風雅的納蘭公子與宅鬥現場格格不入。

青陽疼惜地道:“你不要和他們同流合汙,保持初心,我給你單獨準備香火,你牌位就放私塾。”

多好的一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亭亭君子啊!在青福觀屬於珍稀動物,必須好好呵護。

“……!”一旁的二鬼卻是聽得差點露出兇相來,好在想起打不過這道士,險險忍住。

陳圓圓強笑著道:“大師,還是跟你說說酒樓的事吧!”

“稍等哈!”青陽支使著鰲拜的陰兵們將銀子搬去觀裏了,又親自挨個將五靈公的牌位、師祖的小泥像歸位。只是拾掇的時候,翻到大皇子硬塞來的那些小玩意兒,什麽撥浪鼓、布老虎,“……收我房裏好了。”

青陽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小箱子抱起來,打算往自己的寮房走。剛邁出沒半步,就覺衣服後角被扯住:“誰啊,獒兒?撥浪鼓你也……師祖?”

雖然看不見師祖的身影,但那股力氣卻非常堅定地拽著他往主殿走,拉得青陽連連倒退:“不,不是吧,師祖,這些要放主殿???太不莊重了!”

納蘭容若還好奇地伸長脖子,想看看咋回事,兩個新同事這下倒是比較有良心,一個沖上來捂眼,一個飄過來堵耳朵,仨鬼團成一團,悄無聲息地躲進夥房。

“師祖,”青陽忍不住又想問了,“您到底是哪一位啊?”

青陽明顯感覺到拽著他的力量一頓,接著狂風一卷,好不容易能睜開眼了,手裏箱子早沒了,青福觀裏也靜悄悄,仿佛人走樓空的樣子。

青陽:“……”

他木著臉走到主殿神像邊,往神像背後一看,果然瞧見那箱子。

陳圓圓壯著膽子在夥房細聲喊:“東家——好了沒有?看賬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