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要打仗了? 我信你個鬼!(第2/3頁)

謝家將謝老二看作條雖然偶爾汪汪叫,但絕不敢反抗的狗,謝祖崢卻是個恃才傲物絕不許任何人踩自己一頭的偏激狂,於是兄弟兩個明裏暗裏地鬥,老相爺覺著是種鍛煉,只要不出人命便好,哪想後來還是出了事。

這‘事兒’便是當年在揚州謝崇風被暗殺一事。

事情辦得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指摘到相爺府頭上,但是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是跟謝祖崢有關。

當年謝家老二殘廢了的消息可是傳的有鼻子有眼,後來人怎麽又突然站起來還開口說話了,顧勁臣也找不到答案,可只這一點便可知道謝崇風此人絕非隨意任人踐踏的東西,這人從小就有股子狠勁兒,拼了命也要證明自己比謝祖崢強,被打壓後便知道蟄伏,看似認命,實際暗鬥。

暗鬥多年,看上去毫無建樹,至今除了在軍中有威信,但手上又沒有兵權,只閑來呼朋喚友登高打獵,但顧勁臣懷疑,絕非如此簡單。

這謝家祖孫三人都有些許邪性,爭強好勝是天性,好比老相爺,永遠看待皇帝,就像是看待三歲孩童一樣,什麽都不想問皇帝的想法,覺得皇帝和先帝都沒有開國的元祖皇帝優秀。

又好比現在接觸過幾回的謝祖崢,自老相爺死後,除卻更加冷靜,還更目中無人,說過好幾次最好是扶持一個拿捏得住的傀儡做皇帝,謝祖崢偏不,執意這天下原本就應當是謝家的,要不是老相爺照看,這大興早完蛋了雲雲。

如今為謝家辦事的謝崇風看上去淡泊名利,十年來毫無功勛品級擢升也沒有怨言,只背地裏跟謝祖崢較勁,表現得很是沒有格局,像是拘泥一個相府,不成大器。

可一個能夠屠城的將軍哪裏是個能忍的?

忍,便意味著有更大的所求!

他就是這樣,他能不懂?!

之所以目前不怕謝崇風做什麽,那是因為謝崇風真的什麽都沒有做,所以顧勁臣便願意將寶壓在謝祖崢那忍身上,總之只要不是曹家人,他都願意支持。

可現在謝崇風在碰他的顧珠,他的顧珠!

駙馬爺白皙的面上鐵青一片,直白道:“你還戲弄人家?你那些花花手段,放在尉遲沅那小子的身上還使得,哪怕是放在白家那小子的身上,都不夠用,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心思簡單,以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天底下一百件婚姻大事裏,一百另一件都與利益有關。”

“珠珠,他不是好人,他哄你跟他一塊兒,不是為了拖累他大哥,便是為了造福他自己,他跟那品行純良的韓江雪不一樣,他只是小小的一個伴讀,若是惹你不快,爹能為你出頭,但謝崇風,像是所有箭都藏在了暗處,就為了針對他大哥,現如今我跟他大哥是一條船了,你若是還敢偷偷出去跟他一塊兒,要是某日死了!你要我如何獨活?!”

駙馬說了這樣多,一幕幕寶貝蛋死在自己懷裏的畫面便像是萬花筒一樣滾過,激出他十萬分的急火,一口氣沒上來,竟是生生嘔出一口血。

顧珠哪裏見過這場面。

“爹!”顧珠急忙攙扶過去。

顧勁臣隨意抽出帕子擦了擦,卻對他笑:“別怕,火氣大。”

——我信你個鬼!

自那夜被爹爹吐血給嚇著後,顧珠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敢亂跑,生出還是跟鐵柱算了的心思,畢竟爹是只有一個的,而且他近日也當真沒心思談戀愛了,滿腦子都想著在青州的待今大哥如何如何。

他成天愁眉苦臉,得了府上陌生丫頭‘不小心’掉在自己腳邊兒的信也不回了,只琢磨著要想辦法把待今大哥調回來才好。

隔日他寫信去給青州的二表哥,也就是二皇子,說四伯身體不爽,喚待今大哥急急入長安侍奉,誰料十天過後回了他一封‘公務告急,蒼生在上,皇命在身,恕兒子不能侍奉左右,命夫人代勞’等等的回信。

顧珠皺眉,可又有點兒慶幸,慶幸似乎鐵柱跟他說的那樣緊急,結果那些傳聞裏的壞人並沒有逮著待今大哥怎麽樣,也並沒有供出他。

沒有供出他這件事顧珠其實並不驚訝,就他這位考學考了幾十年硬是考不上的死腦筋,絕不是輕易背叛人的意志薄弱之人。

可其實太堅定也不好,若是碰上嚴刑逼供,顧珠還是希望待今大哥說出自己最好,自己在長安,還有爹護著,有公主娘隔三岔五噓寒問暖,舅舅哪怕或許討厭他爹,但是對他從未怠慢什麽,在沒有下台前,似乎也有些威懾力,他是什麽都不怕的。

小顧府這邊得了青州顧待今的信,四伯顧逸辛皺著老臉嚎啕大哭,在府上沒日沒夜地央求顧珠他爹去跟皇帝求情,放他老兒子回家。

四伯像是也明白其中的風險,哪怕從前再混蛋,也到底是個父親,又總覺著自己虧欠老兒子,所以如此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