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相爺摔了 爺把你舌頭給剪了你信不信……(第2/3頁)

顧珠能夠看見那輛馬車很是簡樸,但似乎也只是看上去簡樸,馬是絕好的馬,身後跟著的親衛起碼十名,還都是帶刀的,這誰人進宮不繳械啊?大約也只有老相爺可以這樣了。

果不其然剛問出口就得到了老爹的肯定回復:“恩,老相爺身體雖然還硬朗,但腿腳不便,乘坐輕便的馬車入內宮是先帝準許的。”

顧珠跟好學的學生差不多,又點了點頭,心道:恩,皇帝舅舅收復權力任重道遠啊。

轎子是單人的座位,顧珠隨便上了一個擡到自己跟前的轎子,進去前天還是亮堂的,等到了昆明池,從轎子裏撩開簾布出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天黑得飛快,比進去前黑了起碼四個度,太陽早早就不見了,唯余一只明月。

宮內華燈初上,宮人們都穿著統一的水紅色制服,瞧著很是喜慶,太監來來往往,分站在每個轎子的一側,提著八角的宮燈屈膝彎背地帶路。

顧珠跟爹爹走在一塊兒,一路上跟好多表兄弟打了個招呼,其中大表哥打完招呼就不走了,一直跟在他身邊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家常話,比如最近覺得長安那些吃的好吃,比如長安戲園子裏的青衣排了個新戲有沒有去捧場,還有跟韓公子最近如何如何……

顧珠惦記著長公主娘親讓他要多跟大表哥示好,他知道公主娘親是為了他好,也從一開始對這個大表哥抱有一定好感,但說實話,最近越是接觸下來,越是發現大表哥有點兒急功近利,比如在跟二表哥搶老婆的事情上,還比如總是在他面前提韓大哥來拉關系……

一個皇子,大皇子啊,為什麽會是這樣的?還不如二表哥那直來直去的喜惡來得痛快,讓他喜歡。

“今天我還跟韓大哥見過面了的,韓大哥總跟我提起大表哥呢,說想要跟大表哥辦大事兒,說跟我成日逛街,他休息得於心不安,畢竟大表哥最近是不是在為河道總督的事情操勞?韓大哥也想盡力來著,都是我絆住他了。”顧珠雖說不咋喜歡大表哥,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不時蓋的,三言兩語就說得大表哥明顯心情極好。

只看他大表哥笑著擺了擺手,佯裝怒道:“江雪那小子不知道,我這是放他的假呢,待到時候要跟我去南邊兒了,可是要跟珠珠表弟你分開好幾個月,多的說不定還要有一年半載,他真是不知好歹,珠珠表弟你放心,明日我便好好訓斥他一頓,好叫他跟你一塊兒遊玩的時候,心無旁騖。”

說完,顧珠發現大表哥很隱晦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老爹,姿態也很恭敬。

說話間,皇子皇孫乃至老相爺家的人都紛紛落了座,一人一個小茶幾,逞‘回’字形留出供伶人歌舞表演的地方,顧珠跟自己的老爹和公主娘坐在左邊前三個,對面上位最大的桌子應當就是皇帝舅舅的了,現下還空著,右邊位置的第一個也空著,茶幾比他的大,想來應該是老相爺的。

在座的人顧珠大都眼熟,只有兩個從未見過,一個畏畏縮縮,幹瘦得像是成了精,眼睛像是倉鼠一樣鼓得老大,看樣子像是四五十歲,頭發有點禿,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另一個年紀輕輕,一襲正紫色的長袍,輔以金色為點綴,正襟危坐,跟他大表哥很是熟絡,兩人挨著坐隔壁,落座後便不時交談,生就一張明星一樣奪目的臉,舉手投足間的傲氣竟是將大表哥都比了下去!

——這是誰啊?

顧珠看那人,那人也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對他微微一笑:淦,有點帥。

顧珠垂眸,下一秒便聽見大表哥叫那人‘祖崢兄’,他瞳孔頓時微微顫了顫,他可知道這個名字的!這貨原來就是鐵柱的大哥嗎?!那個千方百計想要除掉鐵柱的謝家嫡長孫?

——真是看不出來啊,人模人樣的家夥,居然對鐵柱那麽狠!想出的法子都是讓鐵柱九死一生的極其狠辣的法子。

——果然,不愧跟大表哥關系好,都是讓他討厭的家夥。

顧珠還記得鐵柱傻了的那段時間有多可憐,也不知道小時候在相府受了多少罪,被這個謝祖崢欺負成什麽樣子……

對面謝家嫡長孫謝祖崢卻看著對面的恬靜的少年覺著賞心悅目,又見少年一觸及他的目光便含羞帶怯地垂眸,面若桃花,先是一愣,隨後又理所應當地喝了口茶,露出幾分興味來。

謝祖崢雖已成婚,但是家族聯合,妻子何氏平常他不大管,但看上哪個女子,便要張羅著給他納妾,何氏也不管他,他在外面養多少小倌也是他的私事,多少男男女女對他一見傾心也屬實尋常,哪怕是當今風頭最盛的小侯爺顧珠呢?

——大概是也對他芳心暗許了罷。

謝祖崢輕笑出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旁的大皇子曹方連忙笑著說:“哦?祖崢兄有何事這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