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是周扒皮 二哥哥,我等你功成名就!……(第2/3頁)

他比任何身在官場的人還要關注朝堂勢力變化。

如今皇帝就是個草包,沒多大本事,野心卻不小,哪怕再遮遮掩掩那想要收回丞相手中權利的想法,不少機敏的官員也都嗅到味道。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謝相爺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說句大實話,這天下現在就是姓謝!

謝相爺手中有兵馬,就養在距離長安不遠的鄱陽,統共三千精銳,以一擋十不再話下,倘若要兵變,頃刻間長安的龍椅就能易主。

但長公主也養了私兵,就在長安城外,可即便相互掣肘,那皇帝估計也夜不能寐。畢竟老相爺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但也有兩個人中龍鳳的孫子。

嫡孫謝祖崢運籌帷幄,盡得老相爺真傳,天生七竅玲瓏心,算無遺策。

而庶孫謝崇風更勝一籌,能屈能伸,多智近妖,軍中聲望極高。

如此兩員大將,謝相爺即便是死了,謝家也起碼百年之內不會衰敗。

對待如此強悍的相府,等待時機才是明智的王者之思,當今皇帝急功近利,卻要逼他們顧家做先鋒,跟相府對立,這就是要他們整個貴族都做替死鬼,給皇帝鋪路。

可憑什麽呢?!

他決不替那草包皇帝去死,也絕不讓他的珠珠去長安,哪怕為此倒向相爺府,也無所謂,若是逼他,幹脆來個魚死網破,扶謝家上位!

到時候珠珠即便身為皇室人員,也將在他的庇護下安樂百年。

顧勁臣想過,最差不過如此。

……

顧珠小崽子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面前門板都歪歪扭扭掛在墻上的小院子,躑躅不前。

趕車的郭管事在一旁,為自家主子五爺說話:“小侯爺,五爺有他的思量,此事不能怪五爺……”

顧珠看著院子裏的菜園子和陳舊得連蜘蛛網都還沒有打掃幹凈的角落,不願意聽郭管事說話,領著鐵柱就往裏跨進去。

這是後巷最偏僻的院子,荒廢了大約快十年,井都是枯的,只有一顆老梨樹還生的茂盛,剛剛入春,一樹的梨花便如雲散開,長得極好。

顧珠站在梨樹下,漂亮的眼珠亂飄,最後還往井裏看了看,裏面全是碎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什麽小動物在裏面,裏頭有股怪味。

“二哥哥?”顧珠心裏難受,臉皮這時候也薄薄的,又嫩又紅,在院子裏對關著的堂屋喊,“你在嗎?二哥哥。”

堂屋裏面立馬著急忙慌出來個還捏著筷子的少年郎,其身著粗布衣裳,腳踩著單薄的布靴,長發高高束在頭頂,以一木簪隨意斜插,不羈散漫,眼神卻在看見顧珠時,先是尷尬,而後坦蕩寵溺:“你這小家夥,跑這窮地方做什麽?”

顧珠小跑走過去,拉著二哥哥的手,看見二哥哥手指甲裏都藏著河淤,也不知道這些天受了多少苦,還都是因為他才受的連累,不免滿臉的對不起,拽著二哥哥就要走:“我來帶你回去。”

顧橋然樂呵呵地蹲下來,捏了捏顧珠的臉,但又看見自己手指甲裏臟的很,便又立馬收回來,哄道:“回去做什麽?你不要任性,你二哥哥我現在成家立業了,你不要搗亂。”

顧珠:“難道二哥哥一輩子就打算去碼頭靠幫人扛泥沙過活?這就是你的成家立業?”

二哥哥爽朗一笑:“不要小瞧了這活計,其中也有些門路,還需要學習呢。更何況扛泥沙就低賤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顧珠才不信這些,他跟二哥哥相處四年之久,做什麽都在一起,二哥哥好武,喜歡喝酒,喜歡爬在墻頭看鏢局早晨練武,喜歡看兵書,做夢估計都想效仿祖先報效國家,死都想上戰場一回建功立業,可現在卻因為他,去不了軍中,在這裏做一袋泥沙一文錢的苦工。

人沒了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麽區別?他是鹹魚,二哥哥卻不甘是。

明明打從一開始跟他好,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出路,為了通過他和大餅爹搞好關系去軍中歷練,怎麽現在不繼續了?

明明很能臥薪嘗膽,很能耐著性子陪他這個假小孩調皮搗蛋,現在怎麽又不願意了?

是的,顧珠又不傻,他早就有點兒感覺二哥哥前來和自己成日混在一起,是有目的的,這份保姆工作,幹了四年,工資說不要就不要了?他可不同意!他可不是那剝削人的周扒皮。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想不想去西北的軍中?不需要我爹推薦,我就能給你寫推薦信。”顧珠知道,官宦人家的子嗣參軍,需要有人推薦,不然像大興這種鮮少有戰事的地方,小兵想要發揮本領升官,比登天還難!屬於懷才絕不可能遇的那種。

“你……珠珠,不要開玩笑,二哥哥如今真的很好。”顧橋然依舊說話雲淡風輕。

“我只問你要不要?別管家裏任何人,也別管什麽韜光養晦,什麽低調,什麽去軍中感受感受氛圍就滿足了。去了就給我好好幹!做大做強!咱們顧家現在要的就是能幹之人!不是什麽平庸之輩!所以,你要還是不要?!”他身邊站著的鐵柱可就是大名鼎鼎的謝崇風,這貨的舉薦信,別說一封,他讓寫,十封都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