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顧珠的靠山 你爹殺人了?(第2/3頁)

顧珠這回不等阿妄幫自己開口說話,便規規矩矩地跳下板凳,給那王瑩姑娘鞠了一躬,低著小腦袋,說:“不必你們麻煩了,我回去找我四伯去,要他親自登門去給你與你老爹爹一個交代!倘若當真因他死了人,我也叫我爹不管他,直接打發去官府,該坐牢坐牢,該罰銀子罰銀子,絕不以勢壓人!”

王瑩姑娘扭開頭,一點兒都不信,這個世上,就是有門路的吃酒,無門路的餓死,像將軍府這樣的貴族,哪怕是不行了,沒錢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願意讓一個老爺去蹲大牢,鬼才信!

“好,小爺你既說出口,我便讓我老爹爹在家裏等著,不過我怕是等不來的,而且我們王家也不要什麽賠禮道歉,少來那一套唬人的法子,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讓你四伯什麽時候也抹了脖子,我跟我老爹爹……就原諒你們。”

顧珠得了準信,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回去找那混賬四伯算賬!要真是害死了人,他才不管四伯呢,也不管四伯是不是二哥哥的爸爸,是不是大餅爹的四哥,他就是個殺人的禽獸!禽獸就該死,死了就別連累他家!

他人小腿短,氣沖沖地離開,卻還沒上馬車,就被追上來的白妄給喊住。

白妄追上來,看著帶著面具的傻子鐵柱抱著顧珠準備上馬車,沒有在意,只望著顧珠,聲線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珠珠,你就這麽走了?我說了,可以不用管我二叔他們,你是你,你四伯是你四伯,銀子你帶回去就是。”

顧珠坐在鐵柱的臂彎上,早春的光從他背後斜來,將顧珠小朋友周身打上一層柔光,鬢角散落的發絲猶如世間最昂貴的蠶絲,皮膚透白如玉,垂眸看白妄,說:“錢你幫我存著,我遲早來取,只是怕是對不起你,阿妄,我得回去一趟,下回在同你出去吃館子。”

白少主沒有留下顧珠的理由,又生怕因為這件事,影響他與珠珠的交往,不免勸了一句:“與你無關的事罷了,珠珠何必攬在身上?”

白少主家中人丁單薄,除了他,大當家沒有第二個孩子,二叔二當家膝下更是沒有一兒半女,漕幫講義氣,卻也講究一人做事一人當。

再來,說句不好聽的,白妄並不覺得死了人算是什麽大事,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沒有人管,死個把人又如何?著實是二叔新納的那位姨娘多事,要都十四姨娘這樣鬧起來,他們漕幫每年不明不白死了的人家家屬,豈不是連起來都能湊幾百桌麻將了?

白妄有些話,現下還不願跟瞧著便清澈如水的珠珠說,怕人家瞧不上他。

也怕珠珠怕他。

於是那些話在嗓子裏轉了一圈,又回到肚子裏,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說著怪丟面的軟話:“算了,你自去忙你的,只是別忙得把我給忘了,我今年六月上旬要跟著船去壓貨,四個月的時日,一過,又要年節期間才能來揚州落腳。”

顧珠小朋友立馬笑了笑:“四個月呢,那阿妄你這不是還有一整個春天都是我的?你且等我回家,有空便派人送信到四水錢莊好不好?屆時咱們見面,一定玩兒個痛快,我做東道。”

“一言為定。”

白少主目送預定了他一整個春天的顧珠離開,馬車都走遠了,還站在門口看,不知道珠珠說要給他送信,是什麽時候送,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見,一個時辰後就見嗎?一個時辰多長來著?會不會太長了?

白少主這邊又等了許久,才恢復以往的冷臉去把五百萬兩的銀子裝箱,就等著說要同他長久好下去的珠珠來取。

另一頭,氣得要命的小侯爺顧珠在馬車上瘋狂抖小短腿,琢磨著見了四伯該怎麽罵,是一見面就罵,還是找瀧大哥哥去代替他罵。

哪知道回到府上吩咐郭叔叔去找大餅爹,自己帶著鐵柱沖向四房的榮興堂後,找了一圈只找見還在書房讀書的待今大哥,四伯的鬼影子都不見一個!

“四伯呢!”顧珠聲音暴躁,但依舊奶裏奶氣。

顧待今手裏拿著卷翻爛掉的《春秋》,不解地看著家中金疙瘩在堂上轉來轉去,一刻也不停,不禁無奈哄道:“今日家中不是有拍賣嗎?父親出門了,說不耐煩跟那些人打交道。”

“那現在就去把他給我叫回來,我有話要問他,不對,就說我爹有話要問他,說我四伯才不搭理呢。”顧珠了解四伯,最是怕他大餅爹的。

“怎的這樣著急?”待今大哥不解,也很為難,畢竟他曉得現在去找那跑進溫柔鄉裏的父親回來根本不可能,估計家裏著了火都不一定管。

“怎麽能不著急?!你問鐵柱我在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麽!”顧珠小崽子一著急,拍著傻大兒的手臂就說。

傻大兒鐵柱被小小娘親推上前,活像是大年三十被家長要求表演舞蹈歌曲的樣子,杵在那兒一動不動,不一會兒就羞答答拉著顧珠的手縮了回去,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被娘親要求不能說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