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幹大事兒 大的抱著小的,小的則撒嬌……(第2/3頁)

顧珠聽尉遲沅小朋友的話,發現尉遲沅似乎對相爺府的八卦明顯有些了解,他目前真是瞎子摸象,什麽都靠感覺,能稍微了解一下相爺府謝崇風的真實地位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情勢,總歸是沒有壞處。

顧珠小朋友立馬一改方才小霸王的模樣,眨了眨眼睛,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甜甜喊了聲:“尉遲哥哥……”

習慣了顧家小祖宗每天對自己呼來喝去對著幹的尉遲沅小朋友渾身雞皮疙瘩瞬間爆滿,一邊搓了搓胳膊,一邊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又想求我幹什麽?直說。”

“你很了解相爺府的事情嗎?謝崇風他現在官居幾品?他跟他大哥之間,你也了解嗎?你怎麽知道的啊?我以為你就是個憨憨來著,沒想到居然比我還消息靈通。”顧珠小崽子有一堆問題。

尉遲沅連忙擺了擺手,挑眉表示:“你咋這麽多問題?這不是家裏長輩都會說的嗎?長安官員調動,哪些親戚升了官,哪些沒有,哪些過年過節送了禮,哪些沒有,哪些家裏出了醜事,哪些家裏又因為分家鬧到陛下面前去,這些都應當是家裏長輩告訴你的,你爹沒跟你說過?”

顧珠搖頭,他還是小孩子啊,才六歲,即便請了先生單獨教書,卻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大餅爹從來不會責備他不學無術,也不跟他講遙遠的長安,他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僅限於‘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揚州城,大興有多大,朝廷官員更叠,邊關戰事,顧珠真是一問三不知,這些事是族中長輩都會跟小輩講的嗎?

為什麽他不一樣?

眼見不跟自己對著幹的珠珠安安靜靜下來,尉遲沅莫名覺出面前人的幾分微妙的小傷感。

顧珠這個人,尉遲沅可以說是很了解的了,從小就特別黏愛笑的駙馬,這對父子走在街上,永遠是大的抱著小的,小的則撒嬌成癮,很愛耍小脾氣,若是什麽不合心意,不會像他一樣大吵大鬧滿地打滾,而是生悶氣,不理人,掉眼淚,就這三樣法寶,硬是把顧家五爺給整得服服帖帖,說半夜要上房頂看星星,那五爺定然親自陪著上去,說想要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五爺便是砸萬金下去,也要買回來。

尉遲沅自小看著這對父子日常親親密密吃吃喝喝,其實總覺得這對父子的相處關系著實像極了自家大老爺跟新娶的年輕姨娘,那也是成日哄著捧著,要什麽給什麽,但又有著本質的不同——顧五爺只顧珠這麽一個寶貝,他家大老爺卻有十幾個姨娘,每個疼愛的時間都有限。

說來說去,尉遲沅是有些佩服顧珠的,總愛跟顧珠打鬧玩耍也是有點兒想要取經的意思。

迄今為止,尉遲沅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已然總結了不少顧珠的制爹法寶特點,書寫成冊,名曰《顧珠兵法》運用到了自己大伯、太爺、太奶奶、大姑、二姑、三姑、等身上,依法炮制了‘半夜想要上房頂看星星’事件、‘連哭帶絕食要逛窯-子’事件、‘燒了廚房企圖不受罰’事件。

可惜很遺憾,尉遲沅至今沒能成功一回,他總覺著自己似乎是沒學到精髓,這精髓是什麽呢?尉遲沅還在探索。

比顧珠小朋友稍微大兩個月的尉遲沅不太習慣這樣難過的顧珠,這種難過和平常不太一樣,平常顧珠不開心,打他一頓就好了,現在的難過卻是讓人眼睛發酸,總想說些什麽,又苦於口拙。

“珠珠,你在想什麽?”尉遲沅幹巴巴地開口。

顧珠明亮如星的眼裏如蒙大霧,在寂靜地只有幹柴嘩啦作響的無風洞內,許久,慢慢收拾好了情緒,才聲音幹幹凈凈的道了一句:“沒什麽,只是……不明白為什麽爹爹為什麽不跟我說你都知道的那些事。”

尉遲沅不明白這有什麽好計較的:“說了你肯定也不感興趣啊,我也不愛聽,但是大伯還有我那些小姑們他們念得多了,我就聽進去了罷了。”

顧珠點了點頭,很敷衍,摸不準爹爹是當真覺著他不愛聽才懶得講,還是有意把他養得對朝廷一無所知。

這兩個情況是不一樣的,前者說明爹爹就跟他以為的一樣,後者則說明爹爹比他想的,要復雜許多……

這裏的復雜是好是壞,顧珠沒敢細想,慫慫地一股腦拋之腦後,打算先解決眼前謝崇風藏匿的問題:“行了,你看我幹什麽?我臉上又沒有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要相府跟我舅舅還有我娘還有我爹,就是所有人的過去和目前關系,我琢磨琢磨怎麽安置鐵柱。”

尉遲沅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顧珠珠迅速又迸發出眼熟的活力,一副要幹大事兒的樣子。

“這、這個……”尉遲沅一時間想不到太多,卻莫名不敢拖珠珠的後腿,張嘴就是最勁爆的點,“我覺得大家關系都挺好的啊,相爺為人處世百姓稱贊,只要有相爺在,大興就沒什麽好怕的,陛下也這麽說,大家關系都好,你娘,長公主跟陛下感情深厚,就是我聽小姑說夫妻之間,距離太遠,心也就遠了,像你爹跟你娘這樣的,不大好。哦!還有!我想起來了,謝崇風去年監斬義王之子你知道嗎?就是你舅舅病逝的兄長的獨子,說是密謀造反,一口氣兒殺了百十來口,此事至今其實還有些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