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為什麽不答應?”裴徊光慢悠悠地詢問,語氣仍舊讓人猜不透。

沈茴垂下眼睛。

為什麽不答應?表哥一家都是極好的人,為人和善,對她也好。沈茴也曾想過日後嫁到蕭家細水長流的順遂日子當是美好又愜意的。

二姐姐入宮前,二姐夫也讓她等他救她出去。可是二姐姐一直等到流幹身體裏的血,絕望死去。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沈茴不想做等待的人。是死是活,她只想自己去爭。她也不想連累蕭牧,他該擁有一個更健康的妻子,和和美美一生喜樂。

沈茴走上前去,捏著裴徊光的袖子,輕輕晃了晃,她認真地說:“蕭牧只是個無辜的人。在我幼年失去兩個師兄的年歲裏,給與我太多兄長的庇護。他對我是怎樣的想法,我控制不了。可我日後定然不會和他有牽連。”

所以,不要傷害他……

裴徊光先垂眼,看著沈茴捏他袖子的手,然後他才視線逐漸上移,落在沈茴發紅的眼睛裏。心裏有些煩躁,他說:“娘娘心虛什麽?他的事情,咱家也是剛剛和娘娘同一時間知曉的。”

沈茴愣愣望著他。

……真的與裴徊光無關嗎?

沈茴相信以裴徊光的做事風格,他定然早就將她與蕭牧的過去查了個清楚。她主動說出來,總比讓猜忌埋在他心裏要好。

裴徊光摸摸沈茴的頭,說:“船隊啟程前,送你回船上。待再停靠,就到了關淩。到時候,娘娘就可以見到外祖母了。”

沈茴猛地睜大了眼睛,她松開裴徊光,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裴徊光的表情。

裴徊光呵笑了一聲,道:“知曉娘娘要去關淩,老人家想見你。人是你父母接的,咱家不過消息靈通,提前知曉,將事情告訴娘娘而已。”

他攤了攤手,笑著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咱家沒有抓老太太的癖好。”

好半晌,沈茴重新坐下來,呆呆望著陽光穿過枝葉間落下的斑駁影子。她側過臉,望向方桌上的折扇。

裴徊光走的時候,忘記拿了。

沈茴將折扇拿到手裏,慢吞吞地展開。粗糙的扇面雪白一片什麽都沒有。要不,她在扇子上題字?

引什麽詩句呢?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沈茴小聲喃喃自語,“還有什麽好的詩句讓他日日看著能陶冶情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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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次停在安昌城的時間要比以往停留時間都多一些,稍微一打聽就會知曉,皇帝在安昌又看中了兩個美人。

他染上花柳病之事,人盡皆知。

宮中妃嬪想方設法地避寵,就算避不過去,侍寢時也不如往日盡心。皇帝自然能夠覺察。這使得他氣得不行,沒少責罰宮中妃子。這時候,剛從安昌得的兩個小美人,對他可是全心全意的侍奉,他自然高興,怕兩位美人離鄉不舍,就在安昌多停留了一陣。

皇帝新得了這一雙美人,被封了心美人和意美人。

此時,皇帝正懶洋洋地由著兩位美人服侍更衣。

心美人說:“嬪妾兩個幾日沒有拜見皇後娘娘,是不是不太好呀?”

皇帝皺皺眉,有些煩躁地敷衍過去:“皇後身體不好。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禮節。”

“是。”

意美人將皇帝身上的寢衣脫下來,再拿了衣服服侍皇帝穿上。她纖細的指尖撫過皇帝後腰上的舊傷,心疼地說:“陛下,您後腰怎麽有傷呀?嬪妾見了好是心疼。”

“沈荼拿鞭子抽的。”皇帝隨口說。

意美人驚訝極了:“元皇後怎麽敢……”

“那時候朕還不是皇帝。”皇帝抓了抓發癢的胳膊,也不再解釋了。他一想到沈荼就心裏不舒服。總是忍不住想起沈荼從城墻上縱身一躍的場景。

到底是發妻,每每想到那一幕,皇帝心裏都有點發堵。

不過也只是一點罷了。

那時候沈荼管他那麽嚴,他在外面偷偷養了房外室,被她發現了,差點沒被她抽死……

越想越煩,皇帝不願意去想沒當皇帝之前窩囊的經歷了,他抱著身邊的美人,用力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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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離開安昌的前一日,沈茴讓裴徊光陪著,去熱鬧的街市商鋪,最後挑選一次禮物。挑選得差不多了,往回走時,沈茴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看見了萬順鏢局的人。

沈茴不由多看了兩眼。發現萬順鏢局的人少了許多,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還有人受了傷。

怕被認出來,沈茴也沒多看就收回了目光,和裴徊光一起回去了。

今天晚上,她要回船上去。

“夫人,您要走?把螢塵帶上吧!螢塵一輩子伺候夫人!”螢塵紅著眼。

“我有別的差事交給你,可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