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啊,這事兒啊。

嘖,裴徊光被一桌的“血”膳唬得差點都忘了。

他用指背溫柔地蹭了蹭沈茴的臉蛋,說:“無妨的。反正有娘娘。”

三日後,沈茴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玉床對面窗下的長榻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一個純金打造的巨大鳥籠。

沈茴呆呆望著眼前純金的鳥籠子,已隱約猜到了裴徊光用意。

“那樣多的能工巧匠日夜不休花了三天三夜造出來的。娘娘覺得好看嗎?”裴徊光從沈茴身後繞到她面前,慢悠悠去解她的衣帶,將她身上的衣裳脫下來。又親自為她穿上一件鵝黃的羽衣。

那只飛走的鸚鵡,正是這樣明艷的鵝黃色。

裴徊光拉著沈茴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後將人推進純金的籠子裏,再將籠子的搭閂叩好。他徑自走到白玉床上坐下,望著對面純金籠子中的羽衣美人,心情舒暢地欣賞著。

“這純金的鳥籠貴氣有了,卻有點俗氣。”裴徊光語氣愉悅輕緩地點評。“也是沒法子,時間有限。過了正月十五,就要陪著狗皇帝去別宮,來不及做更好的樣式。不過到了關淩,咱家再令人給娘娘燒一個琉璃籠。”

裴徊光想象了一下琉璃籠的樣子,想象著小皇後坐在流光閃爍的鳥籠中,對他一聲一聲喊“掌印”的模樣。

沈茴站在純金鳥籠裏,睜大了眼睛瞪著裴徊光。聽了好一會兒他的胡言亂語,她輕哼了一聲,纖細的手臂輕易穿過鳥籠中間的縫隙,將搭閂拉開,走出鳥籠

。她快步朝白玉床走去,抱起自己粉嫩的一床被子,連枕頭也一並抱著,重新走回鳥籠裏。

鳥籠裏本來已鋪了幾層厚厚的絨毯,沈茴坐下,身子都要往下陷一陷。沈茴將粉嫩的小被子扯開,裹在身上躺下。

哼,睡覺。

裴徊光饒有趣味地瞧著沈茴做完這一切,見她躺好一動不動了,才開口:“娘娘忘記關門了。”

沈茴靜默了好半晌,才不情不願地從柔軟的絨毯裏坐起來,伸長胳膊將鳥籠的門關上,然後重新背對著裴徊光躺下來。

“娘娘倒是喊幾聲掌印啊。”

沈茴才不要。她無聲地擺口型:死太監、死太監、死太監!

裴徊光起身,將寢屋裏的燈熄了。

大概是純金鳥籠裏鋪的絨毯太柔軟,沈茴也沒有想到她很快就睡著了。

裴徊光坐在床邊,一條腿擡起腳踝搭在另一條腿的膝上,悠閑地望著鳥籠中睡著的沈茴轉過身來,雪白的小臂從粉嫩的被子裏探出來。

裴徊光長久地細瞧沈茴酣眠的容顏。

·

翌日清晨,裴徊光走出寢屋,走到樓層盡頭,推開廊窗,吹一會兒涼風會讓他身體更舒適些。

燦珠早就起來了,早早候在院中,等著沈茴吩咐。

裴徊光擡擡眼,看著遠處王來和順年站在一起說話。兩個人說了沒幾句話,王來便朝燦珠走過去。

王來如今在東廠做事,已不似之前那樣日日伴在裴徊光身邊,自然也從滄青閣搬走了。

裴徊光垂眼,看著王來走到燦珠面前,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塞給燦珠。燦珠起先不要,不知王來說了什麽,她才點了頭,不過她只留了一張銀票,另外一張銀票強硬地塞回給王來。

裴徊光極少關注小人物瑣碎的日常。他瞥了兩眼就收回目光,轉身回到寢屋。

沈茴已經睡醒了,在純金的鳥籠中,坐在柔軟的雪白絨毯上,嬌嬌軟軟地伸懶腰。

“嘖。娘娘睡得挺舒服。”

沈茴搖頭,揪著眉頭:“有點太軟了。”

她捏了捏身下幾層的雪白柔毯,抱怨:“中間夾一面棉褥更好些。”

裴徊光走過去拉開鳥籠的門,伸出手去,將沈茴扶出來,沈茴沖他軟軟地打哈欠,他脫口而出:“娘娘缺銀子嗎?”

沈茴緩慢地眨了眨眼,望著裴徊光好一會兒,雙眸中的迷茫睡倦散去,逐漸清明起來。她慢慢彎唇,笑著點頭。

·

今兒個已是正月初九,過了正月十五,宮中高位的妃嬪就要隨帝搬離京都前去關淩城的玱卿行宮。是以,宮中各處都十分忙碌。不僅要忙著慶正月十五的元宵佳節,還要準備離宮之事。

此番離京,名義上說的再好聽,實際上都是皇帝怕巫茲打過來,帶著妃子們往南方逃。

宮中妃嬪眾多,只有正四品以上的美人位妃嬪才能跟著陛下去行宮,雖然戰事還沒有影兒,那些不能伴駕同行的妃嬪們,心裏難免惶惶。尤其如今宮中忙亂,這種忙亂更是能讓人心裏跟著亂起來。

沉月有條不紊地吩咐宮人收拾行禮時,俞湛如常過來請平安脈。

“娘娘身體恢復得很好。上次開的藥方暫時可以停了。”俞湛說道。

沈茴笑著說:“多虧了俞太醫這樣好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