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然而話是說的好聽,但是真正付諸實踐就很困難了。

什麽“等我找到謀生手段”,我也沒想到織田作會答應,畢竟我這個說辭真的很像是無恥蹭住的無業遊民,一聽就非常不靠譜……

進化成了究極生物的我還是難逃困意,就著開了1音量的午夜電視劇,抱著靠枕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我就被刺眼的陽光給亮醒了。

我一睜眼,剛想大喊一聲“媽快關燈”,但下一秒我就回想了那足以燒化我大腦儲存空間的信息量,比如通過神器衣櫃穿越橫濱,比如我不知道怎麽認識了教父茸,再比如說我吃了教父茸給我寄的青色彼岸花,如今我已經是究極生物之類的……

更重要的是,太陽——

“啊啊啊啊啊!”

我驚恐地抱著咲樂友情借給我的兔子抱枕,從沙發上慘叫一聲一躍而起,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到了陰影……等等,我陰影區域呢?

我環顧這個不大的客廳一秒,如今門窗大開,已經徹底陽光包圍了,孩子們則坐在餐桌前,圍成一圈吃早飯。

“你沒事吧?做噩夢了嗎?”幸介問。

我站在陽光下,有些愣愣地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我沒事,就是……對,我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織田作在房間裏換好衣服,還是他那老樣子的三件套,他一邊出來,一邊調整著身後的槍套位置,見我醒了,“老師,您需要吃早飯嗎?”

“其實您不需要對我用這樣的敬語,多不好意思啊……”我剛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的也是敬語,感覺自己剛才說的話就像是打了自己臉,瞬間語塞。

“織田作。”織田作重復了一遍稱呼,“就這麽稱呼就好了,老師可以不用敬語的。”

感受到了孩子們炙熱的圍觀目光,我感受到了他們想吃瓜的沖動,但是我堂堂69歲的老同志,怎麽能讓他們吃到瓜!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反而表現地淡定極了,重復了這句我曾經在另一個世界叫過很多遍的名字:“織田作。”

“櫻庭夢子。櫻庭,夢子,都可以。”

織田作點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遞給我一樣東西:“這是家裏的鑰匙。”

草,這既視感怎麽總覺得怪怪的?

這不是無cp文嗎?再這樣下去可大大的不妙啊!

我接了過來,然後就厚著臉皮坐到餐桌前面。咲樂遞給我我的那份早餐,是很普通的面包加牛奶,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心思一轉就明白了,織田作一個港黑下層人員還要供養五個孩子,那可不是一筆小開支,現在居然還能帶上我,他會不會過勞……

不,不會的!不然太宰治絕對捏死我啊!

我正怨念地想著呢,就看到孩子們都吃完了,紛紛站起來。

“夢子姐姐,我們去上學啦!”

“夢子姐姐再見!”

我應答一句,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你們學校在哪裏?”

優告訴了我學校名字,我暗暗記了下來,打算如果以後有空可以去接他們放學。

——

織田作帶著孩子們出去了,我就像孤寡老人一樣留守在家裏。

我不由得思索了一下,現在我在這裏也是黑戶,不過文野裏的橫濱卡的不是很嚴,好像這個時代下的橫濱其實就和我們那邊差不多,不僅有租界,還有日本最大的貧民窟,黑手黨橫行街頭,外國人員在街上也不少,亂的很。

對我這樣的無業遊民真是再友好不過了。

吃完了早飯,我這才去洗手間打理一下自己外表。

不要問我為什麽可以不洗臉刷牙就去吃東西,問就是究極生物不需要。

我來的時候穿的是大正時期的和服,也就是二尺袖+行燈袴+羽織的打扮,看上去非常有年代感。不過之前為了睡覺,我就只穿了最裏面白色的襦絆,看上去就像是穿著浴袍一樣,倒也不尷尬。

洗漱過後,我手法嫻熟地把頭發用彩色菊花的發簪束好,在前面留下兩縷劉海,顯得本來就小的臉只有巴掌大,我穿好和服,看了看不施粉黛的素顏,總覺得不太習慣,但是織田作一個大男人家裏怎麽可能有化妝品。

我只好再一次被迫踏上找工作之路。

結果剛一出公寓,就遭到了隔壁鄰居的注目禮。

怎麽說呢,織田作家的公寓是日本很常見的那種戶型,就像武裝偵探社的員工宿舍一樣,是大門朝外、半露天的那種類型,樓道一排上有好幾戶住戶。

我剛一出門,隔壁小哥就注意到了我。

他本來可能只是因為眼前閃過一個花裏胡哨的身影,目光下意識地追逐。結果這一看,眼睛就粘在我臉上,連門也不鎖了,頭就像可以無限扭動的發條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我。

看啥看啊,沒見過長得像鈔票的人嗎!

“媽耶……簡直cos的神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