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刀兩斷 龍向梅面無表情的掏出……(第2/3頁)

“我值得麽?”龍向梅喃喃自語。

溫柔、俊俏、才華橫溢、家世卓絕……張意馳身上有太多普通人艷羨的標簽,就像一個仙子,偶爾下凡到了人間。哪怕他真的因心結無法再行醫,也依然有金光纏繞,依然能睥睨世人。

“所以,我真的值得麽?”龍向梅自己的問題,自己卻無法回答。她從沒想過一生一世,就像仙女不可能逗留人間。睡到是賺到,何必思考天長地久。

可就在剛剛,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急促且清脆。張意馳不愛跟人打交道,不願暴露身份,因為心中糾結,不肯談及專業。今天卻站在這裏,為了維護她,張揚的掩蓋住了楊章榮的全部光芒。哪怕張意馳知道,面對圍攻的她,半點不帶怕的。卻任然挺身而出,把她護在了身後。

只因她值得。

酸意從心口蔓向了指尖。此時此刻,被人摟在懷裏的龍向梅,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性別,意識到自己是個偶爾可以躲在人羽翼下的……女孩子。

“梅梅,齊大非偶。”被降維打擊的楊章榮幾欲崩潰,但他還在掙紮,還在竭力的維持自己的優勢。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是他最後的底牌。因為,張意馳是好,但你能守住嗎?

張意馳剛想說話,楊章榮卻搶在他之前開口:“梅梅,選擇權在你。我……”楊章榮深吸一口氣,艱難的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了,我的兄弟。”龍向梅握住張意馳的手,大步流星走向了周季喜,“你家不是要幫忙?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呆,如此果斷的嗎?

楊章榮看著前方十指交握的兩只手,毫無留戀的遠離了他的視野。終於蹲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全場鴉雀無聲。

袁美珍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她千防萬防的小妖精,就這麽當眾與他兒子一刀兩斷了!她僵硬的扭頭,看向哭的壓抑的兒子,心裏驀得一空。

“我真的錯了麽?”

“可是她只是個垃圾大專的學生,怎麽配的上我兒子?”

兩句疑問卷在風裏,送去了遠方,無人回答。沒了熱鬧,村民們一個兩個的散了。遠遠的,能聽見他們的爭執。有人覺得龍向梅幹的漂亮,也有人覺得跟個不熟悉的外人靠不住,還有人堅信張意馳是個騙子,以及,更多人在恥笑,袁美珍放走了兒媳。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龍向梅踏進了周季喜家,張口問:“要幫什麽忙?”

周季喜的老婆何麗琴還沒從大戲中回過神,被龍向梅一喊,茫然的“啊”了一聲,居然忘記了自家喊龍向梅來幹嘛了!

不過掛在架子上的大肥豬昭示了一切。年底殺豬的人太多,而屠夫卻少的可憐。從古至今,對屠夫的描述,多半有個“滿臉橫肉”的形容。而事實上,他們不止滿臉橫肉,往往兼具膀大腰圓的特點。因為屠夫是個力氣活。力量不夠的人,根本幹不了這行。

然而,即使天生神力,誰又願意苦哈哈的賺殺豬的血汗錢?廠子裏打工不香嗎?

因此,隨著經濟發展,準入門檻奇高的屠夫數量驟減。以至於到了年底殺豬的高峰期,他們不得不連軸轉場。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沒時間替人搞完全程。

一般而言,農村裏殺豬都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陣。村裏家家戶戶人口多,屠夫走了就走了,自家人湊在一起,半天功夫包管收拾的整整齊齊。奈何周季喜是獨戶,又只生了個獨生子。偏偏,獨生子周立峰不爭氣。轉個身的功夫,周立峰已經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溜走,跑縣城網吧裏打遊戲去了。

屠夫走後,周家老兩口對著大肥豬大眼瞪小眼。最可氣的是,周季喜的肩周炎犯了,半邊胳膊擡不起來。年底家家戶戶在忙年,一籌莫展的兩口子商量了半晌,把龍向梅喊了過來。哪知道半路上演了出大戲,弄的人差點把殺豬的事給忘了。

張意馳掃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不銹鋼盆,以及盆裏的豬腸。十分上道的問:“我幫忙洗腸子?”

“不用不用!”何麗琴連連擺手,“那個臟的很,哪能讓你弄。你……馳寶是吧,你幫梅梅把豬從架子上擡下來,我慢慢剁就行。要不是擡不動豬,我也不喊你們來。看今天這事弄的……對不住啊!”

“沒事,一次性解決挺好。”張意馳拿起把尖刀掂了掂,問,“阿姨您是想把豬肉分塊嗎?”

“唉!對的。要把豬肉切成一條一條的。”何麗琴普通話一般,連說帶比劃的道,“要那樣一條條的,切好了放鹽腌起來,烘臘肉。”

張意馳回憶了一下菜市場掛的肉,點了點頭:“明白了。”

這邊再說話,那邊龍向梅已經在試圖搬豬了:“馳寶,你力氣到底大不大?大的話來幫把手,不大的話千萬別逞強,容易扭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