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頁)
啊啊啊氣死了!
宋如咬得更狠了。
王玄之怕她咬的太費勁,還把自己的手往前面又送了一送。
是很疼,但這種疼對於王玄之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看著自己的血,從宋如的唇畔流下,為她的紅唇染上一絲潤艷,心底居然還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在那種疼痛裏,王玄之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宋如的唇瓣是怎樣的柔軟,她的舌尖正抵在他的掌心。
她說話時,簡直像是在輕輕舔過他的掌心,那種酥酥麻麻的觸感,好似有無數道光,在他的腦海裏同時炸裂。
而少女的雙眸,還是那樣懵懂無知。
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怎樣撩撥他的心弦。
王玄之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從眼前這一幕上轉開,還好他穿的衣服樣式,向來都是廣袖寬袍,不至於被宋如發現他此時的窘態。
怪我自己,幹嘛把一切感知都做的這麽逼真。
可他心裏還有另一個念頭在說著,“難道不該是感謝你自己,把一切感知都做的這麽逼真嗎?”
王玄之想要通過說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仙兒,我其實一直很後悔,第一次見你時——”
宋如咕噥了一句:“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說我醜。”
王玄之:“?”
“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
宋如:“你說過了呀。”
王玄之想了想,“對哦,上次在萬年玄冰洞,我跟你說,我在夢鄉裏夢到你了,夢到初見你時的場景。”
宋如隨意地嗯了兩聲,“嗯嗯,那句話你說過很多遍了,我都會背了。什麽你以前真傻啦,你第一次見我居然說我醜,你說你後來無數次在夢中夢見我們初見時的場景,說你覺得我很美。我本來就很美啊,蛇鱗多酷炫啊,我就是不想戴面紗,略略略略。”
王玄之輕聲一笑。
他只說過一遍啊。
不過這好像也不重要。
仙兒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好清楚啊。
她在意我,就像我在意她一樣。
事實上,這句話宋如真的聽王玄之說了很多遍嘛。
因為夢鄉裏的她,原本就是真的。
他在夢鄉裏同她說過了。
打死王玄之也絕對想不到,夢鄉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玄之閑閑地給宋如指著天上的星宿,“你看到那兩顆白色的星星了嗎?左角李,右角將,在《星經》裏說,角二星為天門。”
宋如坐的累了,幹脆就枕在王玄之的腿上,仰躺著看天上的星星,口中還咬著他的手掌不肯松開,含混不清地說著:“你這樣多好啊,我那時都跟你說了嘛,我們可以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不要總是親親抱抱,膩歪死了,惡心心。”
怕她枕的不舒服,王玄之把另一只手墊在她的腦後,墨綠色的長發穿過他的指間,馨香和柔軟盈滿了他的心頭。
他真的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克制住心中那些綺念,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她講《星經》,“仲夏之月,昏亢中。”
宋如指著一顆星辰,“那個、那個,西面那個紅紅的,很大的星星,叫什麽呀?”
王玄之:“心宿二,亦名天王或大火,有詩曰:七月流火。大火星的升沉和凡間歷法息息相關,三月三,當大火剛剛升起的時候,星官就告訴人們,春天到了,可以播種啦。流,是西沉的意思,到了大火退去的時候,七月流火是說季節更變,從現在開始,天氣就要變冷了,九月授衣,是要加衣服的意思。還說九月內火,那是九九重陽節。”
宋如:“大火嗎?這名字真好聽。”
王玄之:“先民擡頭仰望,在茫茫的夜空中,它的火紅色一望可知。”
宋如:“月亮旁邊那顆亮閃閃的星星呢?”
王玄之:“那是長庚星,也有人叫它太白金星。它有時候是晨星,有時候是昏星。當人們在東面看到它的時候,就說東有啟明,叫它啟明星;當人們在西面看到它的時候,就說西有長庚,叫它長庚星。世人寫過很多關於它的優美詩句,‘長庚與殘月,耿耿如相依。’還有,‘天教明月伴長庚’等等。”
王玄之的聲音真好聽啊。
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中藥香味。
在這樣空曠的夜空下,宋如聽著他清潤動聽的聲音,講著那些關於農耕、關於天象的故事,尋常歲月從他口中說出,仿佛也化成了詩篇,偶爾還能聽到大殿裏傳來劃酒拳的聲音。
星辰歷歷。
宋如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王玄之傾身,動作很輕地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仙兒,晚安。”
宋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仍舊在夢境的天宮,就躺在自己聖女宮的床上,她扶著宿醉過後有些疼的腦殼坐起來。
系統:【早上好呀,親愛的宿主大人,你昨天真的好厲害哦,你讓王玄之和楚淵一起幹杯,和他約好了以後不許他再生楚淵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