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廢他 他想絕了本宮的……(第2/3頁)

紀初桃聽著,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堅持了下來,又忍不住想:所以祁炎放下對大姐的成見,也放棄對抗紀家,是因為喜歡上了她嗎?

祁炎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我之所以劍走偏鋒,所想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一份認可和信任,而不是被人當做奴仆利用或折辱。既然有人給了我這份信任,又何須再反?”

紀初桃鼻尖微紅,眼裏卻亮起了光,明知故問:“那個人是誰呀?”

祁炎唇線揚了揚,又被他刻意壓下,沉沉道:“一個以身飼虎的……傻公主。”

最後幾個字幾乎咬著耳朵,暗啞的氣音格外撩人。

紀初桃沉甸甸的心忽而輕松了不少,可想到今夜得知的真相,還是不免一聲嘆息:“你是對的,聽到皇上親口說出那些,本宮忽然……為自己身上流著這樣的血而惡心。”

祁炎手臂一緊:“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紀初桃想到什麽,蹙眉道:“你是不是早查出什麽來了?為何今夜之事,你一點也不驚訝。”

祁炎的神情儼然說明了一切。

當初他將計就計委身公主府時,便察覺到紀初桃身邊藏著一股暗流推波助瀾,後來耐著性子與瑯琊王接洽,順藤摸瓜,最終查到了紀昭身上。

當初瑯琊王逼宮那晚,有人意圖趁亂刺殺紀妧,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只是,一直不曾有證據……

說得自私些,他並不在乎除紀初桃以外的,其他人的死活。

“怕你難受,不曾告知。”祁炎道。

紀初桃“唔”了聲,輕輕道:“最難受的,應該是大姐才對。”

雨夜尚不知盡頭,好戲還未落幕。

承明殿,狂風吹得窗扇哐當作響。

“大殿下,先帝……請來了。”項寬渾身濕透,雙手顫巍巍地奉上一個蒙著黃綢緞的托盤。

紀昭瑟縮在龍椅中,只見那托盤高高凸起一塊,綢緞下似乎蓋著個什麽木牌。

一陣風吹開殿門灌入,將黃綢吹落在地,露出項寬手捧托盤中的黑檀色靈牌。又一陣驚雷劈下,牌位上“大殷穆宗昭皇帝之靈位”的字樣清晰可見!

紀昭尖叫一聲,驚恐萬分地望著一襲夜色宮裙端坐的金釵女子——

她徹底瘋魔了,竟是冒著大不韙之罪將父皇的牌位從太廟中拿了出來!

紀妧不曾看那牌位一眼,涼涼一笑:“很好,人既已來齊,便開始罷。”

說罷,她優雅起身,拖著曳地的長裙一步一步朝龍椅上的紀昭走去。

每靠近一步,紀昭的身子便不可抑制地顫了顫。

紀妧在紀昭面前站定,而後俯身,銳利的鳳眸像是要刺進紀昭懦弱的內心深處,而後她伸手,探向紀昭的脖頸。

保養得當的指甲,微涼的指尖,才剛碰上紀昭的脖子,他便觸電般一彈,嘶聲哭喊道:“長姐!朕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皇帝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晚了麽?”

說著,紀妧鳳眸一變,手指用力攥上紀昭的衣服,直接將他從龍椅上拽了下來。

紀昭被衣襟絞得面紅耳赤,哭喊著“救駕”,紀妧不管不問,拽著他一路拖行,丟在先帝的牌位前,再按著他的肩輕輕一壓,早嚇軟了雙腿的紀昭便噗通一聲跪下,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自始至終,紀妧臉上始終掛著優雅得體的笑意,睥睨眾生,威儀無雙。

她反手一個巴掌,直將紀昭的臉抽得偏向一邊,聒噪的呼救聲立即戛然而止。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大殿,可諸位禁軍皆像是失聰了般,連眼也不敢擡一下。紀昭捂著漸漸紅腫的臉頰,滿臉不可置信和膽怯,嚇得閉了聲。

這是紀妧第一次打他,可那氣勢,簡直比殺了他還要可怕!

紀妧接過秋女史遞來的手帕,不緊不慢地擦幹凈手,仿佛方才那一巴掌令她沾染上什麽汙穢的東西似的。

她從項寬手中取過先帝的牌位——不是雙手捧著,而是像提什麽不值錢的爛木板似的提在手中,朝龍椅走去。

她將先帝的牌位放在龍案上,稍稍調整角度擺正些。

紀妧的手指輕輕撫過靈牌的輪廓,眼神像是望到遙遠的過去,涼涼道:“你不是整日都防著本宮篡權奪位麽?今日便讓你開開眼,若本宮真想弑君奪位……是怎樣的場面!”

紀妧沉聲命令:“都帶上來!”

禁軍立刻壓著幾十名暗衛入殿,紀昭立即認出來了:他們和那名大宮女一樣,都是先帝留給他的死士。

而現在,這些死士的脖子上都架著森寒的刀刃。

“看好了!”紀妧捏住紀昭的臉頰,迫使他擡頭看著他手下的死士,一字一頓道,“這才是……真正的謀、權、篡、位!”

一聲令下,滿殿血光。

紀妧當著紀昭和先帝牌位的面,將他們留下的死士、宮人殺了個一幹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