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懲戒 可這次,祁炎沒……(第2/3頁)

紀初桃半倚著身子,披帛散亂,氣喘籲籲地瞪著自己那只被攥住的手腕。

祁炎雖然身手靈敏,但沉溺其中時到底反應慢些,只堪堪捉住紀初桃情急之下胡亂揮來的小手,指甲擦過他的下頜,留下一道不算明顯的淺淺紅痕。

腕上的力道喚回了紀初桃的神智。她望著祁炎下頜處的淺痕,有些後悔,可又著實慍惱,祁炎“懲罰”人的法子實屬欺負人。

“祁炎,你……你太過分了!”營帳外還能聽見下屬說話的聲音,他怎麽敢在這裏……

他的手和他的吻一樣不老實!

祁炎對她方才那一下置若不顧,不痛不癢似的,順勢將她蜷起的手指送到唇邊一吻,悶聲一笑:“小爪子還挺利索。”

這人臉皮太厚了,爪子也撓不疼他!

紀初桃沒了脾氣,使勁兒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坐起身來,默不作聲地攏好自己的衣襟。

祁炎看著紀初桃恨不能坐得遠遠的身影,頓時啞然。

小公主就是吃準了他“心軟”,每次都舍不得真正兇她,便越發恃寵而驕,連北上這麽危險的事也敢去做。雖說帳外也都是自己人,不會不管不顧地闖進來,但祁炎也不可能真在這裏做出過火的行徑,只想著略施小戒才好……

即便如此,還是情難自已,越過線把她嚇著了。

祁炎屈起一條腿,仰首長舒了一口濁氣。現在這把火不上不下地燒在腹中,發不出壓不滅,也不知到底是在懲罰誰。

紀初桃背對著他,去系自己散開的衣結。

祁炎見她搗鼓了半天,心一軟,挨過去道:“我來。”

“不用。”紀初桃氣呼呼道,將祁炎伸過來的手推開。

可她這一碰就發軟的毛病一點也沒改,越急手上的動作便越發不利索,衣結半晌也未弄好。

祁炎又默不作聲地拱了過來,紀初桃煩悶地將他推開,祁炎便又鍥而不舍地靠過來。

再推,這會兒推不動了。

“我幫你弄,不亂碰。”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嘆道。

紀初桃沒了脾氣,挫敗放手,祁炎便半蹲著身子,接過那條皺巴巴的衣帶,利落地系好結,又順勢給她撫平衣袖的褶皺,半闔眼睫蹲身的模樣俊朗虔誠,又帶著幾分不羈的慵懶。

整理她衣領時,祁炎手上的動作慢了些許,目光久久在她頸側的紅印處停留。

紀初桃聽到他的呼吸變得稍稍沉重,但他什麽也沒做,只收回手,沉沉起身道:“好了。”

盡管他極力掩飾,紀初桃還是看見了他蹲身時的異常,不由燙著似的別開了視線。

上次在公主府淋冷水的那次,她便知道男人和女人有很多不同。

這麽冷的天,呵氣成冰,祁炎卻解了外袍和護腕,去盥洗架前潑冷水洗臉。

他躬身時,薄薄的衣料下肌肉蓄勢待發,線條甚是清晰漂亮。

紀初桃想起了正事,也顧不得生悶氣了,問道:“你的傷怎麽樣?”

祁炎擦臉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道:“小傷,早好了。”

“傷哪了?”紀初桃道,“你脫下衣裳,讓本宮看看。”

祁炎帶著一身冰冷的濕氣而來,鬢發滴水,坐在床榻上挑眉道:“這衣裳脫下容易,穿上難,殿下這會兒又不怕臣欺負了?”

他越是這般插科打諢岔開話題,紀初桃便越是擔心,認真道:“本宮沒同你開玩笑。”

祁炎坐著沒動。

紀初桃索性欺身上去,動手解他的衣襟。

祁炎躲了一下,捂住衣領道:“殿下……”

“不許動!”紀初桃皺眉,努力做出兇巴巴的樣子。

祁炎一愣,而後失笑道:“小兔子似的,一點也不兇。”

話雖如此,他還是乖乖松開了手。

男人的衣裳單薄,紀初桃很快就扯了下來,露出壯碩的胸膛和肩背處深深淺淺的幾道舊傷。

胸口有一道箭疤,剛剛脫痂,長出淡粉的新肉,就在那顆朱砂小痣旁,離心臟不過寸許的距離。

紀初桃難以想象,若是這一箭再偏離些,會釀成如何後果。

她眼一紅,輕聲問道:“怎麽弄的?”

“佯裝戰敗,好引烏骨達的主力入埋伏。”祁炎不甚在意的樣子,伸指碰了碰紀初桃的眼尾道,“看著兇狠,其實不疼。既是詐敗,不受點傷如何騙過烏骨達那只老狐狸呢?”

紀初桃一點也不喜歡他這種哄小孩似的語氣,道:“都是血肉之軀,哪有不疼的?”

“真的不疼。”祁炎赤著胳膊攬住她,“不及殿下疏離時,心疼之萬一。”

紀初桃心尖一顫,酸澀道:“說了多少次,本宮受夢境所累,有苦難言,不是刻意疏遠你。”

祁炎“嗯”了聲,強勢道:“所以,莫要有第二次了。”

哪還會有什麽第二次?

紀初桃頷首,篤定道:“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