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雨中 為什麽不要我了……(第2/3頁)

他的唇有些冷,紀初桃難以呼吸,被親到發痛,支吾了一聲“祁炎”,欲要稍稍推開他,卻被捉住腕子壓在冰冷的墻上。隨即下頜被捏住,退無可退,只能仰著頭顫抖著承受這個似是確認、又似是懲罰的深-吻。

紀初桃仿若在洪流中顛沛,死過一回般,舌尖痛麻,眼前一陣接著一陣發暈。

等到意識回籠,感官復位,才發現祁炎正低著頭擺弄她束腰的絲絳。

“哎,等等!”紀初桃眼睛濕潤,按住祁炎骨節分明的手,臉頰的輕紅不知是醉是羞。

雖說大雨夜路邊無人,但紀初桃自小所受的宮規教導,不允許祁炎再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祁炎只是擡眸看了她一眼,將一個物件掛在了她的腰間。

紀初桃低頭,看到了腰間所掛的墨色窮奇玉,不由愣神。

猶記躬桑之後,紀初桃去探傷,祁炎笑著對她說:“臣若有了心儀的女子,必鋪十裏紅妝,備豐厚聘禮,將此玉雙手奉上。”

按照夢裏的預示,祁炎會在大婚當夜將這玉掛在她頸上,而非是在這樣一個淒寒的雨夜,將這塊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護身符”掛在腰間。

時間和細節皆變了,是否意味著夢裏的結局亦會跟著改變?

“殿下頸上已有骨哨墜子,這玉,便掛在腰間。”祁炎的手留戀地在她纖腰上撫過,垂首時,清冷的雨水自他挺直的鼻尖滴落,低聲道,“此物意義非凡,能護殿下平安,務必隨身帶著。”

紀初桃心底湧現無數疑惑,問道:“你不是說此物不能輕易示人,會招來災禍的麽?”

祁炎頓了會兒,似是輕笑:“自然是騙殿下的。一個護身符而已,能有何災禍?”

“祁炎……”

“殿下送臣一枚公主令,臣還殿下一塊墨玉,值了。”

祁炎說著,與她碰了碰額頭:“我不問殿下為何避著我,但若是移情別戀……”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幽深而清寒。

紀初桃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麽,那樣的答案她不想再聽第二次。

“本宮要如何說你才肯信,沒有誰阻礙你我,也沒有誰能取代你,祁炎。”紀初桃低聲道。

夢裏夢外兩輩子,她都認定眼前這個孤傲強悍的小將軍了。

“殿下又何曾信過臣?”祁炎以指腹碾過她艷麗的唇,凝視許久,方閉目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祁炎!”紀初桃執著雨傘,追了出去。

不知為何,她有些心慌,怕祁炎走了便不會回頭。

有那麽一瞬,她甚至想將一切和盤托出,管他在計劃什麽,管他未來前路如何。

然而祁炎頓住腳步,背對著佇立許久,又猛地轉身,大步將她擁入懷中。

“臣是反賊之後,本非善類。”他道,“若不想臣發瘋,殿下便離其他男人遠些。”

他折回來,就為這麽一句?

可他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紀初桃抵著他的肩,吸氣道:“你瘋了,我也要你。”

祁炎走了,紀初桃在坊墻下站了許久,直至雨停。

自這夜過後,祁炎許久未曾出現。京都城越是平靜,紀初桃的心便越是繃緊。

偏生這個時候傳來了紀妧病倒的消息。紀初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除夕宴上解決了北燕行刺之事,大姐的身體應該不會如夢中那般多病才對,為何每逢春冬之時仍是會疲乏染病?

可又不似紀姝那般頻繁病弱,難道只是巧合?

紀初桃去了長信宮一趟。

“本宮沒事。操勞多年,終歸不再年少,難免有些小病小災。”紀妧已有數日不曾臨朝聽政,穿著暗紫的常服,發髻輕綰,不似平常那般威儀凜冽,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輕松之態。

她將太常寺的折子遞給紀初桃,吩咐道,“宴飲祭祀方面,你已有經驗。今年的冬至祭天大典,便照舊由你負責。”

祭天大典?

紀初桃仔細看了眼折子,謹慎道:“大皇姐,這種時候祭天,是否不太妥當?”

她是指蠢蠢欲動的瑯琊王之事。祭天大典人員冗雜,宮中調動往來難免有所疏漏,若被居心叵測之人鉆了空子,恐應付不過來。

“永寧,舍不得餌料,大魚是不會上鉤的。做戲就要做全套,非但要祭祀,還要按照最大的規格來,越熱鬧越好!”

紀妧視線下移,在紀初桃腰間停了片刻,忽而道,“你今天的佩玉,與你的裝扮不搭。男人的?”

這玉祁炎讓紀初桃隨身戴著,她便一直隨身戴著。

正思忖著該如何回應大姐,便聽見門外傳來內侍的通傳:“陛下駕到——”

紀昭走了進來,問道:“長姐的身子可大好了?”

“托皇帝的福,應是快好了。”紀妧不施脂粉,雖憔悴而不頹靡,朝紀昭道,“皇帝來得正好,禮部方才呈了折子來,打算開春為陛下選妃納妾。如今本宮身子不便,操勞不了這些了,便交給陛下自行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