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內賊 紀初桃卻有種說……(第2/3頁)

還真是三公主來了啊?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幾名兵卒,臉色頓時變得好看極了。他們愣了會兒,才想起齊刷刷跪拜,抱拳行禮。

紀初桃忍笑,下了車道:“不知者無罪,都起來罷。本宮此番便衣而來,是有要事要同你們祁將軍商議,還請帶本宮去見他,勿要聲張。”

見她談吐優雅溫柔,那幾名士兵都松了口氣。大概是想將功補過,他們都熱絡地移開路障,引紀初桃入校場。

偌大的校場喊聲震天,塵土飛揚。上萬名軍士分為好幾塊,隨著令旗手和鼓聲的指示,有條不紊地進行騎射、刀戟等方面的訓練,列隊齊整,無一松懈,足以見得軍紀嚴明。

紀初桃在最前頭的擂台上見到了祁炎,他正在訓練幾名校尉的身手。

旌旗獵獵,一襲黑甲的祁炎挺拔如松,雙手負在身後,遊刃有余地躲開校尉刺來的長槍,擡腿一擊……他甚至不用出手,粗而結實的紅纓長槍便在他的長腿下斷裂成兩截,木屑亂飛。

紀初桃忍不住拍手贊嘆。

祁炎聽到了動靜,轉身望來時,眼裏的淩厲瞬間凝固,化作墨一般的深沉。

“祁將軍,找您的。”那幾名士卒在祁炎站得標直,如同雞崽子般聽話。

紀初桃朝祁炎微微一笑,祁炎的眸色動了動,冷冷朝士卒道:“下去,繼續訓練。”

又看向嬌俏可人的“小宮婢”,喉結滾動道:“請殿下移步。”

軍營裏的祁炎真是冷硬又淩厲,氣場強大,寒氣逼人。

即便是帝姬之尊的紀初桃,此時在他面前也低了一個頭似的。她讓拂鈴留在遠處,自己則捏著袖子,垂首跟著祁炎而去。

進了營帳,光線昏暗,祁炎忽的停了腳步。

紀初桃來不及收腳,額頭磕在了祁炎的甲胄上,登時捂著痛處悶哼一聲。

來不及開口,祁炎已轉身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抵住,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想我了?”他挑著刀鋒般墨黑的眉問,深沉的笑意劃開在眉梢,有著與方才校場上截然不同的輕快柔軟。

在外,他始終是一把鋒利淩寒的劍。唯獨在紀初桃面前,才會心甘情願收斂爪牙。

紀初桃被他親得有些喘不過氣,唇上的酥麻微痛卻讓她暫且忘卻了心中的煩憂,輕輕頷首:“有點兒。”

祁炎將她擁得更緊了。

紀初桃險些悶著,胸口被他的黑甲硌得慌,便伸手軟軟推了推,蹙眉小聲道:“戰甲好硬!”

祁炎這才松開她,引著她在營帳中唯一的坐床上坐下,解釋道:“軍中不卸甲,殿下多擔待。”

他的床亦是硬硬的,只墊了一層薄薄的褥子。

紀初桃坐著,往祁炎的腰間瞥了眼,還未想好如何開口,便聽見祁炎問道:“有話說?”

什麽都瞞不過他,紀初桃索性不拐外抹角了,直言道:“祁炎,本宮之前給你的令牌呢?”

祁炎搬了個小凳子在她對面坐下,明知故問:“什麽令牌?”

紀初桃生怕他拿不出令牌,或是丟了,前傾身子著急道:“就是本宮讓你做家臣時,為了方便你在府中通行……”

話還未說完,便見祁炎拉開床頭帶鎖的抽屜,將一枚金玉制成的公主令取出。

紀初桃反應過來,舒一口氣,無奈嗔道:“你又耍弄本宮了!”

她連生氣的模樣也這般溫軟好看。祁炎撐著太陽穴,將公主令晃了晃,又攥入手中,“殿下相送的信物,臣自當要貼身攜帶。”

紀初桃顧不得計較那令牌是否“信物”,側首道:“這令牌一直在你身邊?”

“當然。”睹物思人,令牌的棱角都快被他摸平了。

“可曾遺失過,或是交給別的什麽人過?”

“不曾。殿下的東西,怎會輕易交予他人?”

頓了頓,祁炎擡眸道:“殿下如此在意這令牌,是有何不對麽?”

紀初桃明顯輕松了不少,搖了搖頭,徹底放下心來。

之前她還擔心是有人拿了祁炎的令牌作亂,唯恐查到什麽牽連到他頭上。如今看來,工部劉儉之死與祁炎並無任何關系,懸著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既如此,她便可以放手去查了。

“本宮要回府了,你……”紀初桃抿了抿過分紅潤的唇,輕聲道,“你要注意休息,勿要太勞累。”

說完連她自己都別扭。這話怎的像是新婚妻子小別丈夫似的?

祁炎拉住她的腕子,掌心滾燙,問她:“就走?”

紀初桃看到了他眸中熟悉的暗色,臉一熱。軍營不比殿宇,可沒有大門遮擋,紀初桃臉皮薄,怕他像在行宮湯池時那樣……

只好心一橫,故技重施,俯身在他唇上一啄,哄道:“乖,祁炎。”

紀初桃發現,祁炎很喜歡掌控別人,即便在感情中他亦是占據主動的地位。可一旦事情超過掌控範圍,譬如被紀初桃反攻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