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留痕 本宮這是起疹子……(第2/3頁)

“下次不能如此了,要克制。”紀初桃掙了掙身子,正色道。

只是她現在眼尾艷紅,嗓音掐出水般的嬌軟,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似的,一點威懾力也無。

“這很難。”祁炎說的實話。

心愛之人就在眼前,幹凈而又明艷,怎麽可能克制自己不愛她、親近她?

紀初桃想的卻是:祁炎每次都這般兇猛,該不會是喜歡她的皮囊更甚於她這個人罷?

雖然親吻時,自己也很愉悅舒服,刺激得心臟都要蹦跳出來……但,還是有些小擔心,便索性問了出來。

祁炎聽到她一本正經地問這個,一愣,而後順手取了幹凈的棉巾,一縷縷替她擦幹發絲,低沉道:“情難自制,我想把最好的給殿下。殿下喜歡我的身子,我就將身子給殿下,殿下想要我的心,我便把心送出。”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紀初桃定是覺得甚為膩歪造作。

可不知為何從祁炎那折劍般的薄唇中自然吐露,卻別有一股令人信服的赤誠可靠,只有甜,沒有膩。

“合著怎麽都是本宮的錯了?”紀初桃抿唇一笑,按捺住心底的絲絲甜意,轉過身不讓她看到自己過於紅潤的臉頰。

落地燭台上,蠟淚淌下,凝成一行玉色的痕跡。

祁炎換了條棉帕,將她最後一縷頭發的水分吸幹,安靜且深沉而凝望了她片刻,道:“臣要走了。”

“這麽快?”紀初桃訝異。

而後反應過來:祁炎在湯池殿中藏了小半個時辰,已是不早了。

又輕聲問:“這些日子,你還會再來麽?”

祁炎望著她溫柔而靈動的眼睛,險些就要心軟應允。可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為了能掃清障礙娶她為妻,他必須沉下心演完這最後一場戲。

今夜偷見她一面,便能踏一路清霜向前。

祁炎道:“尚有軍務要處理,殿下於行宮好好休憩。”

這便是來不了了。紀初桃有些小失落,但並未表現出來,輕輕“嗯”了聲,彎起眼睛道:“那,你也要注意休憩,勿要勞累。”

祁炎心中一片柔暖,擡手撫了撫紀初桃水潤蓬松的發頂,而後起身撿起之前褪下的外袍和鞋襪,就著濕透的裏衣一件件穿好。

“你衣裳還濕著呢,本宮叫人給你尋套新的罷。”紀初桃忍不住道,有些心疼他。

雖說現在才剛入秋,但山間夜風已是微涼,穿著濕透的裏衣策馬趕路,又冷又不舒服。

“不必,臣身子熱,涼些正好能冷靜。”祁炎利落扣好腰帶和護腕,並未點名自己真正需要冷靜的是何處。

看他穿衣是種享受,當黑色的外袍裹住蓄勢待發的身形,那種令人燥熱的強悍野性便化作夜一般的清冷淩寒,筆挺利落,無堅不摧。

只有紀初桃知道,那襲冷硬的暗色武袍下,包裹著滿腔怎樣炙熱的心腸。

自從上次噩夢過後,紀初桃有太多話想對他說,不由喚道:“祁炎!”

祁炎回身看她,紀初桃卻又說不出口了。

她笑了笑,一句“沒什麽”還未說出口,便見祁炎大步走來。

他俯身撈起紀初桃柔軟的身子,不管不顧地,在她唇上狠狠一吻,短促道:“很快了,等我。”

紀初桃還想明白那句“快了”是何意,祁炎已掀開窗扇,撐著躍出。

她怔愣片刻,匆匆奔去窗邊一看:巡邏的守衛恰巧交接換班,而廊下燈影搖曳,夜色如墨,早已不見祁炎的身影。

夜風微涼,紀初桃撐在窗台上托腮許久,將方才未說出口的話咽回腹中。

那些怪力亂神之事,連姐姐們都不信,又何必說出來分祁炎的心?既是知道他未來會來救駕,不如順應自然。

何況做得越多越危險,若是刻意讓祁炎去部署什麽,反而易驚動大姐和皇弟,誤會他另有圖謀。

如此,不如順應自然。待她陪二姐休養半個月,再回京都時,禁軍那邊查探的消息也該有眉目了。

兩刻鐘後,挽竹端著一堆藥瓶從廊下行過,交給守在行宮寢殿外的拂鈴查驗。

自從之前公主府的“春-藥”事件後,紀初桃便留了個心眼,凡所用之藥皆要查驗過方能呈用。

拂鈴取了銀針等物,皺眉道:“殿下受傷了麽?”

“倒也不是受傷,只是身上莫名起了很多紅痕,頸側和胸脯處尤其多,說可能是不適應溫泉水,刺激了些。往年也常泡湯池,怎的只有今年出問題?”

挽竹喋喋不休,倒豆子似的道,“殿下不讓傳喚太醫,我只好自己去取了藥。我本來想拿消炎止腫的藥,殿下卻說要活血散瘀的,那你說怪不怪?”

拂鈴聽了,大概能猜出是怎麽回事。

將驗好的藥膏還給挽竹,拂鈴肅然告誡她:“藥沒問題,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勿要亂說。還有,給殿下選的衣裳嚴實些,別讓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