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醋意 紀初桃正站在另……(第2/3頁)

“記住,不要給男人傷害你的機會。”她道,“只有堅守這條底線,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

自忠勇伯鬧事之後,祁炎已經有小半月不曾見過紀初桃。

雖說宋元白再三強調,此時應暫時冷落她一段時日,讓她著急困惑,方能進行下一步攻心之戰。

但祁炎總覺得有些不靠譜,紀初桃病得太久了。

那日在廳堂,她發著高熱暈倒在自己懷裏時,脆弱得好像一抹隨時會消散的煙霞,那麽輕,那麽軟。

想著這些,他心中總是有股難掩的焦躁。沒有紀初桃的這些時日,明明生活只是回歸到了往日的孤寂乏味,他卻怎麽過都不順心。

夜裏,他去見了瑯琊王紀因的人。

大概是他的臉色太過陰沉不耐,氣勢淩寒,那邊猶疑了許久,還是交出了一份名單——是他們埋在公主的暗線,當做雙方合作的誠意。

祁炎掃了一眼,名單上是個內侍的名字。

祁炎記憶極佳,又刻意留意過公主府的布局和人員安排,幾乎瞬間就將這個名字和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聯系起來。

他知道這個內侍並不是瑯琊王最後的籌碼,他一定還有其他埋得更深的暗線。不過無礙,只要有了突破口,他遲早能牽扯出紀因身後藏著的那條大魚……

那才是,真正有資格和他談判之人。

“……拜托祁將軍了!”紀因的謀士攏袖一躬,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祁炎沒說話,將那份寫了名字的紙箋折好,擱在燭台上點燃,推門走了出去。

冷冽的風呼嘯而來,街上黑沉沉,空蕩蕩的,沒有十裏燈火,沒有大雪下紅裙嫣然的明麗少女。

等到回過神來之時,祁炎已經避過巡夜的侍衛,潛入了紀初桃的寢殿旁。

紀初桃寢殿周圍有那霍謙的侍衛蹲守高處,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並未翻-墻上屋檐,而是從抄手遊廊入內,熟稔地避開內侍,將自己藏在寢殿後窗的陰影中。

他並不是去見紀初桃,只是確認她的病有無大礙。他抱臂靠在黑暗中,任憑北風呼嘯,神情冷冽地想。

“咳咳!”屋內傳來幾聲熟悉的咳嗽聲。

她怎麽還在咳?祁炎皺起了眉。

吱呀——門開了,是宮婢端著藥碗進去,哄她喝藥。

細碎雜亂的交談,紀初桃說了句什麽,宮婢無奈道:“殿下先喝藥,明日奴婢們再去買,可好?”

又是一陣窸窣,隨即宮婢驚呼起來:“殿下吐了,快傳太醫來!”

“是藥太苦了,殿下受不住……”

聞言,祁炎眉頭皺得更深些。

許久,殿中的紛亂總算平歇,燈滅了。

“……方才殿下鬧著要吃糖葫蘆,可這個時候,去哪裏買糖葫蘆呢?”宮婢們輕手輕腳地掩門退出,低聲交談著走遠了。

風吹過,後窗的陰影外空蕩蕩的,已沒了祁炎的身影。

那晚,宋家酒樓發生了一件怪事。

與東家關系極好的那位黑衣公子深夜造訪,既不是來找東家,也不是來吃宵夜,而是讓廚子想法子做了幾串糖葫蘆,一聲不吭地帶走了。

第二日,天晴。

馬上到了年關,食邑上交的肉食賦稅,以及府中需要采辦的年貨繁多,進賬出賬皆是大數目,須得長公主本人親自過目落印。因此一大早,晏行就拿著賬簿和禮單前來求見紀初桃。

剛走至殿前,晏行便看見到門外雕欄的醒目處擱著一個油紙包,走進一看,方知是七八根紅亮剔透的糖葫蘆。

“奇怪,零嘴怎會出現在這兒?”

他左右四顧一番,見無人認領,便猜想是哪個下人替紀初桃買來的,畢竟只有主子的東西,才會這樣隨意擱放。

送東西之人應還有別的要緊事,來不及將此物送進殿就走了。想到此,晏行便將糖葫蘆一並帶進了殿。

見到吃食,紀初桃果然很高興,臉上氣色紅潤了不少,笑吟吟看著晏行道:“晏先生怎知本宮想吃這個?難為你一大早買來。”

晏行一怔,剛要解釋,紀初桃卻是嗅了嗅糖葫蘆的甜香,岔開話題道:“是要采辦年貨了麽?”

晏行也就避開糖葫蘆的來歷,答道:“是。宮裏的意思,殿下今年剛喬遷建府,年宴理應隆重熱鬧些,采辦的東西很多。”

“正好今日天晴,太醫說本宮大病初愈,要多出去走動走動。”紀初桃合上賬簿,微笑道,“有勞晏先生準備準備,本宮和你一起去街上采辦,叫上……”

她本想說叫上祁炎一起,可是祁炎都十來天不曾找她了。

“叫上什麽?”晏行久久沒有聽到她的下文,笑著問道。

“唔……沒什麽。”紀初桃微微嘆息,她還記得二姐的叮囑呢。

……

年關時節,十字街的燈籠都換了簇新的紅色,青檐殘雪,熱鬧更甚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