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禮物 二殿下還說給您……(第2/2頁)

“但這些年,本宮從不後悔。”紀妧像是說給自己聽,冷靜道,“父皇讓本宮護好弟妹,護好江山,本宮必須做到。”

她必須堅忍,必須狠辣,沒有資格傷春悲秋。

見紀初桃面露不解,紀妧理好鬢角的一縷垂發,側首告誡她:“永寧,你要記住,只要你站得位置夠高,別說是區區一個男人,便是天下亦唾手可及。本宮不阻止你玩男人,但男人玩你,就不行。”

直白大氣的話語,令紀初桃臉一燙,手中的鞠球咕嚕嚕滾落腳邊。

一時間,她險些以為大姐透過了她的眼睛,揪出了她藏在心裏的祁炎的秘密。

正此時,有人來了。

紀妧從秋千上起身,披上夜色流金的大袖外袍,如同套上了一層冷硬的外殼,看了眼候在遊廊下的秋女史,問:“何事?”

秋女史躬身而來,步履有些急切,附在紀妧耳邊道:“大殿下,鎮國侯世子……”

紀初桃聽到了祁炎的名號,下意識停住秋千。

一番耳語過後,紀妧眸色微變。

“我說他如何這般老實,原來是留著後手呢。”紀妧冷笑一聲。

她轉身看著坐在秋千上的妹妹,和秋千下那只孤零零的鹿皮鞠。

“大皇姐去忙罷。”紀初桃回神,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自己玩會兒。”

紀妧不再多說,轉身離去,背影透著大殷至高無上的威嚴。

紀妧一走,紀初桃便卸下強撐的笑意,額頭抵著秋千繩長嘆一聲。

當大姐問她想要什麽生辰禮物時,有那麽一瞬,紀初桃是想提祁炎那件事的,但看到大姐眼底操勞過度的疲色,聽到她為了江山大業舍棄自己女兒情思的那番剖白,便到底沒忍心說出口……

萬幸沒說出口,不知祁炎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大姐方才的臉色甚是不妙,若貿然提及祁家,無異於火上澆油,讓大姐寒心。

話說回來,大姐和祁家關系如此緊張,也難怪祁炎會用那個木盒來試探自己。

畢竟大姐一心想要除去祁家和瑯琊王這兩個威脅,自己又是紀妧的妹妹,祁炎不免多想。

換做是她,若是敵人的妹妹無端接近示好,她的第一反應也會是懷疑對方別有居心……

如此想著,倒也寬慰了些。

……

紀初桃也是後來才知道,為何紀妧那日會臉色突變。

指認祁家“謀逆”的人證突發暴斃,密信一事亦成子虛烏有。情況一再翻轉,紀妧手中證據不足,光靠一面之詞無法定祁家之罪,遲遲押著祁炎不放,已是寒了賢臣良將的心。

沒兩日,京中流言四起,說大公主“挾天子以令諸侯”,越職專橫,殘害忠良,敵國一滅,便迫不及待過河拆橋。

祁家戰功天下皆知,祁炎此次得勝歸朝,百姓更是傾城目睹他的威風,如此稍加煽動,便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風聲之大,連遠在深宮的紀初桃都有耳聞。

焦頭爛額的並不只有紀妧一個,紀初桃有些為難。

一邊是夢中預知的良人,一邊是自己的大姐,恩情與親情,似乎哪一邊都沒有錯,任憑她偏向哪一方都於心難安。

她希望能還祁炎清白,亦希望大姐不要背負罵名。可到底該如何做呢?

紀初桃眉頭緊鎖,嘆道:“只求上天,給本宮一個良機,能解了這個死結才好!”

正暗自祈禱,忽見挽竹笑吟吟進門,稟告道:“殿下,方才二殿下差人來送口信啦。”

紀初桃從思緒中抽身,忙道:“二姐說了什麽?”

挽竹道:“送口信的內侍說,會趕在殿下的生辰前歸來。”

聞言,紀初桃也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二姐嘴硬心軟,其實比誰都疼我。”

挽竹又道:“二殿下還說給您備了份生辰賀禮,不日奉上,還讓您務必好好享受呢!”

“享受?”

紀初桃心中納悶:她素來只知有吃的、用的、玩的,可什麽賀禮是用來‘享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