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拒婚 他好兇哦。(第2/2頁)

紀妧神情微頓。

紀初桃剛出了長信宮,便見門下立著一人。

她停住腳步,遲疑道:“二皇姐怎的來了?”

紀姝裹著一身冷香狐裘,面容在淡陽下蒼白得近乎透明,懶洋洋道:“來看看我的小廢物有沒有傷心欲絕,為一個不識擡舉的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才不會!”紀初桃笑了聲,精神些了,迎向紀姝道,“我本就不喜歡政治聯姻,何況帝姬就是下嫁,即便被拒絕,損害的也不是我的名譽。”

既然不是為此事煩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紀姝看了眼長信宮大殿,勾著嫵媚的笑意,似是寬慰道:“都說‘高處不勝寒’,一個人在高位坐久了,心是會越來越冷的。”

紀初桃扭頭看她,紀姝卻是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倦怠道:“今日這場好戲才剛開始,可惜我等不到落幕的時候了。”

紀初桃大驚,擔憂道:“二姐何出此言?”

“瞧你嚇的!放心,禍害遺千年,大殷完蛋之前我是不會死的。”紀姝大概飲了酒,又開始口無遮攔了,“京都濕冷,我要搬去南方別院小住一月,別想我,想我也不稀罕。”

說罷她擺擺手,飄然灑脫而去,迎向不遠處候著的美侍。

……

離那場荒唐的宮宴結束,已有兩天。

鎮國侯府,後院射圃,草靶上已經釘滿了羽箭。

祁炎一身勁裝,手挽大弓,正屈起一腿坐在石凳上,在給弓弦上油保養。

一旁的宋元白抱著箭筒,憋了許久,忍不住嘆道:“祁炎,你當眾拒婚,拂了皇家的臉面,這事兒怕是難以收場了,要不要請你爹出面……”

說到一半,宋元白又泄了氣。

當年祁老爺子什麽都好,就是兒子過於草包。若說這草包唯一的貢獻,便是替祁家生了個天縱英才的祁炎,這才穩住在朝中的基業……

指望鎮國侯,還不如指望祁炎自己。

想到此,宋元白湊上前賊兮兮道:“永寧長公主確實極美,祁炎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說實話,紀初桃甚至比傳聞中還要好上甚多!和她的姐姐們不同,那是一種未經世事的幹凈靈動,在權勢熏心的宮闈中顯得如此亮眼,一觸及便再也看不進其他人。

聞言,祁炎擦拭弓弦的動作微頓。

他不禁想起紀初桃那張秾麗精致的臉,心中那抹淡淡的燥郁又浮上心頭,垂眸嗤道:“你何時也學會以貌取人了?能用窮奇玉來試探的人可不簡單,表面越是純良,內裏便越是危險。”

宋元白桃花眼一彎,笑道:“管她內裏如何,貌美可愛在我這兒即是天理!”

玩笑夠了,宋元白嘆了聲:“還是從長計議罷!若大公主借題發揮,扣你個擁兵自重之罪就難辦了”

祁炎將棉布一丟,道:“紀妧布下的陷阱,跳不跳結果都一樣。她想借題發揮,便讓她發揮。”

“你有對策啦?”

祁炎不語,起身活動了一番手腳,手指勾著上了油的弓弦一拉,再松手,發出“嗡”地一聲。

好罷,祁炎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宋元白便也放心些許,想起今日正事,又打起精神道:“對了,瑯琊王的人又遞了拜帖來,你看……”

“晾著。”祁炎淡淡道。

宋元白苦惱:“這樣不好罷?瑯琊王好歹是皇叔,是在先帝和大公主的絞殺中唯一幸存、並屹立不倒的王爺,就你算無心交好,也至少不該得罪罷。”

“我得罪的人還少嗎?”祁炎反問。

宋元白:“……”聽聽這是什麽話,難道還要我誇你好棒棒?

祁炎似乎看出了他的腹誹:“紀妧一直在查瑯琊王,他們此事找上門,絕非好事。”

宋元白一個趔趄,驚道:“大公主在查瑯琊王!你為何怎麽不告訴我?怎麽辦!要不我將那幾人綁了,送到宮裏自證清白?”

“不必。”

“不必?牽連到你就完蛋啦!”宋元白這才反應過來,俊秀的臉皺成包子,“祁炎,你到底在搞什麽?”

祁炎利落彎弓搭箭,目光落在箭靶的紅心上,“從我拒婚起,不管我做什麽,紀妧都不會信我。既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鬧得更大些。”

頓了頓,他隼目如炬,瞄準靶心道:“至少,什麽時候射出這支箭,是我決定的。”

祁炎指尖一松,箭矢離弦,嗡的一聲穿透草靶,濺起碎屑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