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頁)

這畢竟是alpha,力氣大的嚇人,把唐夫人的手捏得一陣劇痛,低著頭不敢吭聲。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說話的時候,你得看著我!”唐驍擡起另一只手,鉚足了勁兒正要落下。

但白歷那張臉忽然閃過腦海。

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和那雙冷冰冰的眼睛。

揚起的手停在了半道,唐驍想起來,再過沒幾天就是晚宴了。

唐夫人閉著眼等了一會兒,預想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反倒是臉頰被唐驍輕輕柔柔地撫摸了一下。

“看你嚇的,”唐驍的聲音又平靜下來,透著老派貴族的柔和,“臉色這麽不好可不行。這次晚宴你是主角,得好好準備準備,嗯?”

唐夫人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片溫熱,唐驍把手拿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這麽多年了,除了發脾氣的時候之外,唐驍對她還和年輕時一樣。會拉著她的手散步,給她買她喜歡的東西,時不時親昵一下,就連晚上睡覺,也常常得拉著她的手說上好一會兒話才入眠。唐驍每天都說他愛她。

可唐驍一發脾氣,唐夫人就覺得她受不了這份兒愛。

帝國的雨季漫長潮濕,一直到天色漸亮,下了一夜的雨也沒有停歇。

唐驍已經睡熟了,輕微的鼾聲響起。

在臥室裏轉了一圈,唐夫人還是沒有半分困意。她想起剛才趴在門縫上聽到的幾句話,唐開源在和她相處時說的話題與跟唐驍相處時說的截然不同,她聽不太清,只聽到白歷的名字。

唐夫人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映出她的臉。她嘗試把自己的頭發紮成馬尾,想在鏡子裏找到年輕時自己的模樣。

頭發撩起,露出她的後脖頸。

和腺體上交疊的青紫色的牙印。

她的手指摸了摸那些坑坑窪窪的痕跡,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反反復復被永久標記的感覺太讓人膽寒,唐夫人想,也不知道她還能再承受幾次強行注入大量信息素的痛苦。

可唐驍說,這是alpha愛omega的證明。

唐夫人想,原來愛很疼。

*

睡了沒幾個小時,白歷就聽見陸召起床洗漱的聲音。

他睜開眼摸到自己的個人終端打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到了陸召平時去軍團的點兒了。

昨天細細碎碎的那場雨和白歷夢裏的傾盆大雨好像攪和在了一起,一直到白歷從床上爬起來都沒理清頭緒。

拉幾把倒。白大少爺破罐破摔地想,他差這一兩件事兒理不清頭緒嗎?

他從臥室走出來,按照以前的習慣準備了兩人份的營養液。陸召還在洗漱間沒出來,白歷一邊擰開一瓶營養液一邊往沙發走,他這人就這毛病,能坐著就不站著,哪兒舒服往哪兒坐。

走到沙發邊還沒坐下,就看見茶幾上已經開了封的巧克力。

一整盒巧克力已經吃了大半,包裝紙拆開之後又疊好,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旁邊。

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白歷沒來得及細看,這會兒才看到這盒巧克力。

他意識到,昨天陸召在等他的時候也是坐在這個沙發上,一個人吃著這盒巧克力。

把和他一樣味道的東西嚼碎了咽下去。

白歷心裏酸軟得不行,他一想到陸召用那雙開機甲的手一點點把這些包裝紙折疊,就覺得難受。

洗漱間的門打開,陸召吹幹了頭發走出來,見白歷站在廳,就喊了一聲:“白歷。”

喊完就愣了愣,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兒竄進鼻腔,幾乎立馬就讓陸召的神經顫了顫。

即使臨時標記已經淡了,但陸召覺得白歷的信息素依舊和他人不同。

白歷回頭看了陸召一眼,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鮮花啊,不是我說你,這玩意兒不能多吃,容易得蛀牙。”

說完還把手裏剩下那小半盒巧克力揚了揚,走到冰箱旁邊給丟到了最裏頭。

陸召沒吭聲,看著他。

給白歷看的特不自在,走路都想同手同腳:“有話直說成不成?”

“嗯,”陸召一邊看他一邊往自己臥室走,“沒事,你比較好聞。”

白歷感覺自己被一記直球打的頭暈眼花,差點兒當場給陸召跪下。

等陸召換好一身整齊的軍團制服再走出來,白歷還保持著兩手撐著餐桌的姿勢在緩勁兒。

“不是,”白歷不等陸召問,就自己解釋,“少將哥哥,你能不能給個緩沖,老子還是新手,一點經驗都沒有。”

陸召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說什麽,沒忍住想笑:“你說的,有話直說。”

白歷說:“我讓你直說,沒讓你直接把我說死了啊。”

陸召走過去喝營養液,他精神放松,難得跟白歷杠起來:“那我怎麽說?”

“你就說……”白歷話說到一半卡殼了,想了好幾秒,“你應該誇我的味道比較像高档貨?”畢竟那盒巧克力還是從超市貨架上隨便拿的,值不了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