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等司徒走了,白歷才在平時研究員們用的休息區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打開個人終端,彈出來的頁面還停留在跟陸召的通訊頁面上。

白歷的手指動了動,在輸入欄打了幾個字,刪了。

又打了幾個字,想想,又給刪了。

就這麽來回好幾次,白大少爺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翹著二郎腿一會兒又側坐,扭來扭去,一會兒是S一會兒是B,扭到最後也沒發出一條簡訊。

白歷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覺得劇情不該是這個走向。他白大少爺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和的alpha,怎麽現在混到連條簡訊都不知道怎麽發的地步了。

他想問問陸召知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新聞,如果知道,為什麽不樂意跟他講講。

當然,有可能是陸召覺得沒必要講。

說了又沒用,成年人都得自己解決問題。

白歷覺得自己得好好遵守婚前的約定,不幹涉陸召的一切。他之前一直做得都挺好,他想讓這份兒自在能維持更長時間。

可能是因為有了標記聯系,也可能是因為同在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時間,白歷最近覺得自己開始摸不準他跟陸召之間的平衡點在哪兒了。

*

早上論壇堵拍白歷的照片一曝光,很多人就順著找到了白歷公寓的地址。

這公寓是主城區的高档住房,安保措施非常到位,非公寓住戶根本別想進去。但公寓樓外就是公共場所,你只要不S人放火,就沒什麽人管。

天快剛擦黑的時候,白歷的懸浮車在公寓樓下停住。

還沒等他下車,好幾架小型懸浮拍攝機器人就把他的車給圍了起來,隔著車窗朝裏面一頓猛拍。

白歷被噼裏啪啦的閃光整的半眯起眼,這感覺竟然還挺熟悉,他腿剛廢的那兩年,走哪兒都自帶這種閃光,跟特麽照明燈似的,大半夜出門都不怕摸不清路。

跟著機器人擠過來的還有不少人。有人把他的車窗拍的震天響,扯著喉嚨問:“白先生,請問您對早上的新聞有什麽看法?”

白歷坐在車裏,摸著下巴尋思自己要不要彈開車門,給這孫子的肚子上來一家夥。

外面的人還在喊:“白先生,您作為一個alpha,怎麽可以容忍自己的omega在公眾場合發情?”

這話說的相當直接,也非常難聽。帝國某些方面還挺保守,在外說起omega的發情期都常常用敏感期代替,白歷一直覺得挺龜毛,在軍團時還跟別的A一起嘲笑過好一陣兒。沒想到到了這幫缺德貨的嘴裏,連“期”都給省了,直接就說發情。

語言的惡毒往往超乎人的想象。

白歷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他拉開了車窗。

Alpha極具壓迫感的信息素從車窗裏壓了出去,剛才還拍著車窗叫囂的人立馬就僵住了身體。可能是外界的報道都把白歷塑造成了一個廢物形象,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當年白大少爺的赫赫威名,忘了這是個正兒八經的高精神力alpha。

白歷前傾身體,一張五官英俊的臉上還帶著笑,任由拍攝機器人幾乎擠進車窗,薄唇勾起一個弧度,輕柔的上下磕碰道:“多少錢能付你挨打之後的醫療費?”

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車窗外的人群在短暫的幾秒鐘裏竟然沒反應過來。

那股高精神力alpha才有的信息素壓得人喘不過氣,腿肚發軟。有幾個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想從白歷的威脅範圍內退開。

攔車敲車窗的那個alpha也還算不錯,頂住了壓力道:“白先生,您在公眾場合刻意信息素外溢,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可恥嗎?”

感情您還知道“可恥”倆字兒怎麽寫?

白歷正準備拉開車門,就看見那人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攢住了那人的肩膀,捏得他忍不住連連痛呼,還沒來得及罵娘,陸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讓讓。”

說完捏著那人肩膀推到了一邊兒。

陸召跟你說“讓讓”,你要是以為跟你客氣,那你就是個二百五。他跟你說讓讓,是讓你趕緊滾蛋。

擋在車前的人被推開,露出陸召的臉。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看樣子剛在健身房運動完,臉色不錯,汗水打濕了劉海,他用手指順著向後一梳,露出光潔的額頭。

白歷在車裏坐著,看著陸召俯下身,一手抓住車窗前還在往裏擠的拍攝機器人,跟扔棒球一樣隨手拋出去老遠。

那股熟悉的青草味兒竄進白歷的鼻腔,順著就填滿了白歷的血管。

陸召俯下身,看著白歷:“我去趟超市,一起?”

“啊,”白歷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眼睛還盯著陸召不放,“鮮花,你想買什麽?”

陸召想了想:“……我靠魚幹?”

這一看就是臨時想的,魚幹的大名兒都沒想起來,大庭廣眾之下就我靠我靠的,真是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