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4頁)

“操,”白歷嘴裏還在嘀嘀咕咕,即使是帶著隔離面罩,他還是聞得到一些陸召的氣味,這讓他立馬就感到身體有些發熱,垂著的眼晦暗幾分,“這回頭等我出去了,我得寫本書,就叫《alpha的下半身管理能力》。算了,估計也沒人買,這對那幫孫子來說簡直就是天書,字裏行間都在教人清心寡欲,勸人向善。”

這要是放在平時,陸召絕對又覺得白歷這是不正常了,但現在他已經聽不太清白歷在說什麽,他的思維十分混亂,精神無法集中,幾乎是靠著最後一絲理智才調動精神力,壓制著自己允許白歷接近。

白歷靠近了幾步,幹脆半跪下來,和陸召的視線保持在同一高度。

這麽近的距離,白歷終於看清了陸召的臉。一頭的汗水,打濕的流汗貼在額頭,發情期帶來的熱浪將陸召熏得渾身泛起淡淡一層粉,汗珠順著皮膚向下滑落,離得近了,鼻腔裏那股青草味似乎都因為這燥熱而跟著帶上潮濕感。

白歷有點呼吸困難,他終於理解為什麽alpha在面對發情期的omega時忍耐力會直線下降。他的目光落在陸召的脖頸上,那裏正有汗珠順著滑落,隱沒進深處。

如果他把手放上去,大概就能感受到陸召皮膚的熱度,再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屬於白歷的痕跡。

白歷猛地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思想開始在和諧的邊緣試探,心中罵了自己兩句。

明明熱得難受,可陸召的嘴唇卻沒有多少血色,下嘴唇上隱約能看到一些殘留的牙印,白歷知道,那是因為陸召疼得受不了了。

一般的發情期就已經因為渴望和空虛交疊而被本能的浪潮掀翻,但陸召還得承受抑制劑使用過度帶來的疼痛感。五臟六腑都被像是在被灼燒,身體卻疼得厲害,即使強悍如陸召,也依舊無法抵抗這種痛苦。

白歷看著的陸召的雙眼,他一直覺得陸召的眼睛很漂亮,澄澈,平靜,和白歷那種飛揚跋扈的勁兒完全不同。現在這雙眼被發情期的熱浪熏得泛起水光,眼眶發紅,卻還是一瞬不瞬盯著白歷。

就算白歷現在要做什麽,陸召其實基本沒有反抗的余地。白歷清楚,陸召也知道,兩人都對現狀十分明白,但陸召還是放他進來了。

陸召允許白歷進入那扇可以保護自己的門,允許白歷接近他直到兩人之間只有半步距離,允許白歷如此清楚的目睹他最狼狽的時刻。

即使身體的本能讓他想要逃離,但陸召只是握緊了拳頭。

白歷從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因為另一個人的忍耐而覺得挺難受。用空的抑制劑就丟在陸召腳邊,白歷沒問為什麽在omega保護法已經比較健全的當今他還會過度使用抑制劑,這問題無疑是在戳陸召的傷疤,白歷一想到被人戳傷疤的疼痛,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鮮花,我知道你不好受,”白歷的聲音有些啞,“我就只做臨時標記,信息素安撫,我發誓我不會對你怎樣。”

陸召聽不清,他雖然還盯著白歷,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知道他在說話,大腦卻無法整理出必要的信息。

他只覺得白歷沙啞的聲音像是在他的心臟上輕輕摩擦。

白歷意識到陸召的眼神有些恍惚,那是他難以集中注意力的證明。

就算是再強悍的帝國之鷹,也像是被套了枷鎖。這枷鎖還是天生就有,陸召就算是飛得再高,他都掙不脫。

白歷的聲音軟得厲害:“陸召。”

他從來沒這麽喊過陸召,大半時間白歷都管陸召叫鮮花,帶著幾分調侃和幾分笑意,要麽是少將哥哥,這稱呼能從白歷嘴裏講出來,多半歸功於這孫子的無恥。

陸召渙散的思緒被這一聲喊吸引,重新聚攏起來。他微微動了動頭,看著白歷。

“陸召,”白歷伸出手,緩慢且輕柔地一點點接近陸召,覆上他握成拳頭的那只手,“陸召,我能為你做個臨時標記嗎?你允許我為你做個臨時標記嗎?”

可能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壓力,陸召發現白歷盡量壓低了身形。他高大的身體此刻恨不得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看著陸召。

隔著透明面罩,白歷那雙眼裏透出點兒可憐巴巴的意味,面罩透氣效果不好,發情期的是陸召,白歷倒是也急出一腦門汗,把白大少爺那囂張的模樣給打了好幾折。

陸召意識到覆蓋在自己手上的白歷的手一動都不敢動,就那麽虛虛地握著,怕動作稍微大一點就影響到陸召的情緒。

其實也不用那麽小心。陸召覺得有點兒想笑,他想告訴白歷,其實自己還行,他不用像對待一個極其嬌弱的omega一樣對待自己。

耳邊又響起白歷的聲音,白歷說:“陸召,我會小心一點兒咬,不讓你太疼。”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先被撥了一下,牽連著其他神經都跟著松懈起來。陸召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意識到自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