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祭奠永歷帝(第2/3頁)

“程副使所言極是,以下官在滇省當官十余載的經驗來看,滇省一地最大的問題便是各大土司猖獗不已,先前雖然一些有識之士也要改土歸流,可是沒有朝廷大軍作為鎮壓,僅憑滇省衙門,實在是難以為繼。”

薛拾遺感慨了數聲,卻是打開了話匣子,“所幸先前程副使在貴陽大敗清軍,這其中也包含了數萬土司兵,以致於雲貴二省土司大傷元氣,如今再加上朝廷的大軍,想來改土歸流也只是手到擒來。”

說到了這裏,程銘也點了點頭,“本將軍已經跟陛下立下了軍令狀,此番改土歸流最多只用兩年時間,在西南徹底實現郡縣制度,並施加新政,以養百姓。”

眾人聽完之後,頓時神情一凜,兩年的時間,不光要徹底實現改土歸流,還要全面貫徹新政……那可就不容易了,畢竟改土歸流得罪的是土司,還可以用漢人豪強實現制衡,可是施加新政,得罪的可是所有的地主鄉紳,那這樣一來就沒那麽輕松了。

“諸位,本將軍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的,若是兩年後本將軍沒完成,自然是軍法處置,可是在此之前,本將軍也可以處置一批人的。”

程銘冷冷一笑,並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實際上他也不需要妥協,因為此行前來程銘也得到了寧渝的放權認可,任何膽敢阻礙改土歸流並實行行政者,皆可殺。

在歷朝歷代以來,很少有人會用這麽高壓的手段來治理地方,因為稍不注意那就是一場造反的大禍事,可是寧渝不怕,程銘自然也就不怕,無非就是再打上一場西南之戰,但是改土歸流和新政是絕對要實行的。

“副使之意,下官等已經知曉,必將全力輔佐。”

等這件事過去了以後,程銘又輕聲道:“這是一件還算長遠的事情,但是還有一件事要做,本將軍將代表皇上祭奠永歷皇帝,還有晉王李定國。”

永歷皇帝?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薛拾遺通過前面的一些事情,心裏大概有了一些底了……怕是前面緬甸在雲南邊界幹的那些事情,已經被皇帝知道了,再加上前番永歷皇帝一事,一場征緬之戰怕是少不了了……

所謂永歷皇帝,便是指朱由榔,得李定國、孫可望等人支持,在雲貴之地反清,後來李、孫二人之間內鬥,孫可望落敗並率軍投降清軍,以致於永歷一路南逃至緬甸,並給給緬王奉獻了大批珠寶,隨行官兵放下武器才得以入境。

後來緬王弟弟政變篡位,殺盡永歷侍從近衛,而永歷淪為俘虜受盡屈辱,等到吳三桂進軍緬甸之後,緬王畏懼之下將永歷獻給吳三桂,而後永歷皇帝被殺,是一個非常悲情的一個皇帝。

盡管永歷皇帝是死在了吳三桂的手裏,可是毫無疑問的是,緬王在其中充當了很不好的角色,因此在民間不少人都為之憤慨。

因此程銘此次祭祀皇帝和李定國,一是為了收買人心,二便是意在為明年的征緬之戰進行民間輿論的鋪墊,這也是他親自坐鎮雲南的理由之一。

“是,謹遵副使之命……”

薛拾遺臉上恰到好處的帶上了一絲激動,畢竟征緬之戰只要能夠成功,到時候作為後方布政使的他,或多或少也能謀得一份功勞才對。

……

南京城,大雪飄飄,只見天地茫茫盡數成了白地。

一行人騎著馬,中間還有數輛馬車,正沿著官道向城內而去,雖然一路上速度並不算很快,可是所有人身上和頭上都已經落滿了積雪,看上去卻似一個個雪人一般。

沿途中或有行人,瞧見了這一行車隊,卻也是感覺有些咂舌,因為車隊前面的旗幟上面,是軍方的旗幟,上面的字雖然看上去有些模糊,可是也依然能讓人認出,那正是樞密院的旗幟。

面對樞密院的車隊,這一路上的行人自然是紛紛避讓,若是在緊急軍務之下,誰敢擋住了道路,輕則是一頓鞭子,重則就是被押送到軍事法庭上進行審判。

軍事法庭可不同於大理寺,那裏面的刑責規定相對民間更要嚴苛幾分,若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裏,就算是被一刀斬了,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

不過與路人所想的不同,這並非是有緊急軍務,而是原西南集團軍第二師師長宇治景,正式上任樞密院總參謀部副部長之事,不過從品級上來說,目前的宇治景也足以對得起這個待遇了。

在馬車當中,宇治景斜斜靠在了車壁上,雙手則抱著火爐,而他的身旁則是另外一人,乃回京述職的許成梁許師長,二人由於順路,便並在了一行,回返南京。

望著宇治景的臉色始終有些蒼白,卻是讓許成梁嘆了口氣,“當初在九江的一戰,實在是讓你傷了元氣,這些年過去了都不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