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流言(第2/2頁)

至於外面的十萬大軍,則依然是沿著官道一路安營紮寨,大夥擠在了一塊,圍著火取暖,不時有人小聲咒罵幾句老天爺。

“衡臣啊,這一路走來,可有新的詩作問世?”

在開順鎮裏的一處院落中,一名老者正笑眯眯望著張廷玉,輕聲問道。

張廷玉將身上的厚重大氅脫了下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抑光兄何須取笑於我?這一路上見到的盡是倒殍,哪裏來的心思?”

這位抑光兄也算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大名喚作田文鏡,隸籍漢軍正藍旗,如今位居內閣侍讀學士,比不上張廷玉年輕早發,卻也非同尋常。

二人在出身和經歷上都大為不同,張廷玉出身官宦世家,乃張學士張英次子,從小便飽讀詩書,二十九歲便考中進士,授為翰林院庶吉士,之後更是一路都是做的清貴官,從翰林院檢討到入值南書房,可謂是步步生蓮。

至於田文鏡則不同,他的經歷相對坎坷許多,年輕的時候沒有走正途考進士,僅僅只是以一個監生的身份進入官場,做了一個捧著卵子過河的縣丞,不過他能力十分出眾,後來被提拔成了知縣,可這個知縣一直做了二十二年,熬到了四十多歲才升到了直隸易州知州。

因此田文鏡更多的經歷是出自於庶務,在此次出征前,二人也只是偶有相識,並不算好友,可是在征程路上,二人相談甚歡,倒也算是個朋友。

聽到張廷玉這番話,田文鏡只是微微笑了笑,以他的經歷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低聲道:“衡臣,此話可不敢隨意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