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為魚肉(第3/5頁)

敬則則釘完木板,累得滿頭大汗,舒暢地拍了拍手,“華容,我要沐浴。”

雖說木板是自己釘住的,目的也是為了讓狗皇帝再也不能從密道過來,但晚上豎起耳朵聽動靜兒的人也是她,敬則則無數次唾棄自己,可有些事情本就無法克制。她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只因為狗皇帝說的遠比做的好聽,而她又是個傻子,以為她真的拿到了帝王的愛。

腦子壞掉了。

被釘住的衣櫃一直沒有動靜兒,一絲動靜兒也沒有,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沒有動靜。而這幾個晚上,景和帝翻的都是傅淑妃的牌子,看來是要力挺舊愛到底了。

宮裏住得心煩,敬則則心裏只能盼著皇帝能在五月啟程去避暑山莊,今年本就該輪到去避暑山莊了。到時候她就能上山打獵,下湖捕蝦了,不像宮中悶得如同一個火罐。

只是如今已是四月,宮裏卻一點兒動靜兒也沒有,敬則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怪她一直也沒想起來問問皇帝。

回宮的第五天,或許是終於睡膩了舊愛,皇帝終於翻了敬則則的牌子,這一次沒有繞一大圈,還頗讓敬則則覺得驚奇的。

“娘娘,該更衣了。”華容提醒道。

“為什麽要更衣?”敬則則有一絲不解。

“因為皇上召你去幹元殿啊。”華容道,心嘆自己主子肯定是聽太監傳聲時走神了。

敬則則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說皇上翻我的牌子,是讓我去幹元殿,而不是他來明光宮?”

華容點點頭,“今日司寢太監來傳話時,奴婢還以為娘娘聽到了呢。”

敬則則完全沒聽到,因為她聽說皇帝翻自己牌子時,當時心裏就火冒三丈顧著生氣去了。誰特麽想伺候他啊?

如今再一聽,是召幸到幹元殿,敬則則就要炸了。一般有頭臉的妃嬪被翻牌子時都是皇帝到她們宮中的,而不是她們去幹元殿的配殿。只有那些住偏殿的嬪妾才會去幹元殿配殿。

當然敬則則也不是沒應召去過幹元殿的,但這會兒她心裏氣兒不順,就看什麽都不順眼,覺得皇帝幹什麽都是錯。

氣歸氣,但侍寢的準備卻一點兒也不能少,在宮裏就必須這樣,敬則則抿著唇任由華容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後冷著一張臉上了步輦。

幹元殿內鴉雀無聲,侯潤引著敬則則往皇帝的內殿去,伺候的彤書、語琴躬身朝她行了禮。

敬則則掃了一圈沒見著皇帝,正打算去榻上坐下,卻見王菩保從前頭過來道:“皇上請娘娘去前殿。”

彤書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語琴卻稍稍驚訝了一下。

敬則則有心端端架子,可惜狗皇帝不在跟前,跟宮人擺譜算什麽?於是她也就什麽都不言語地跟著王菩保去了前殿。

前殿明燈煌煌,敬則則從後門進入,隔著隔扇上糊的煙霞紗能看到裏頭人影綽綽,以及聽到嗡嗡的人語。

皇帝還在見外臣她跑來幹什麽?敬則則有些警惕地看向王菩保,王菩保躬身將她引到側面的暖閣,一旁的小太監奉上了香茗以及幾色點心和果脯。

“請娘娘稍坐,奴才還得去前頭伺候。”王菩保低聲道。

敬則則點點頭。王菩保下去後,暖閣裏便再無其他人,她端坐了一會兒,聽得外間隱隱傳來漕運、海運之類的言語,敬則則心下微驚,這麽晚還在討論漕運,景和帝這是要急著在今年實行漕糧海運?

敬則則又聽了會兒,那聲音時高時低,但總是聽不完整,以至於她堅持了一陣子就打了個哈欠,不爭氣地有些鬥不過瞌睡蟲了。她喝了口茶,想醒醒神,把腳收到榻上合眼休息。

說是休息,但怎麽墜入夢鄉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轉進暖閣看到的就是敬則則在榻上蜷縮成一團睡得正香,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往內殿走。

語琴見狀正要上前接手伺候,卻被彤書不著痕跡地攔了一下,她停下腳步看著皇帝將敬昭儀輕柔地放到床榻上,又親手給她除了鞋襪。

沈沉倒是也想親手替敬則則把衣裳脫了,但他又怕自己伺候得沒有宮人那麽輕柔,把她弄醒就不美了,所以轉過身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去伺候娘娘除衣,不許驚醒了她。”

彤書這才領著語琴上前接手了伺候敬則則的活兒。兩人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呼吸都屏住的,生怕吵醒了睡著的人。

待皇帝安置後,語琴把殿內的燭火熄滅,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回了自己屋子這才敢暢快地呼吸了一口,然後對正在整理床鋪的彤書道:“我怎麽感覺伺候敬昭儀比伺候皇上還緊張啊?”

彤書笑道:“敬昭儀不怎麽為難人的,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皇上著緊昭儀娘娘,她有個不舒服的,她不處置咱們,王總管也饒不了咱們。”王菩保如今取代了高世雲成為幹元殿的總管,對敬則則比高世雲在時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