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花錢

廢品站被謝薊生一窩端了。

至於那個老板,在監獄裏服刑還是被槍斃了,阮文還真不太清楚。

得去省公安廳問一問才知道。

阮文如實相告。

石磊不由苦笑,“這麽巧的嗎?但願沒被槍斃吧。”

其實即便是那個老板還活著,阮文覺得怕也是問不出什麽。

廢品站收到的東西五花八門,有的又是從下面弄來的,想要找到究竟是誰把手表丟到了廢品站,只怕是難上加難。

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出路,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石磊請兩人吃飯。

阮文拒絕,“也沒幫上什麽忙,這就不必了。”

“起碼給了我另一個思路,你不知道過去這幾十年家父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阮文拒絕不得,便是隨著他一起去。

“這塊手表是湖州制表廠出的,我當時特意查了下,一塊出廠的有八塊。”

石磊苦笑,“是啊,這款手表一共就八塊,聽家父說,是36年出廠的,後來湖州制表廠被日本人占領,廠長為了不讓那些機器被日本人弄走,一把火燒了廠子。”

36年,已經四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不到半百的人,或許比眼前的石磊要年長一些。

“聽你剛才話裏的意思,這手表是你自己修了的,你修過手表想必也知道,女款手表本來就稀少,何況是四十年前?這幾塊手表的其他主人,家父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

石磊點了幾個菜,這才繼續說,“那六塊都確定了,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那第七個人呢?”

“那位不在國內,聽說去了那邊。”

這話讓阮文一愣,那邊?

陶永安心直口快,“那邊是哪邊啊?”

阮文瞪了一眼,“還能哪邊啊。”

不就是台.灣嗎?

這比國外還難,因為壓根沒辦法聯系。

陶永安後知後覺,有些不太好意思,“那有沒有可能是這第七塊手表?”

“理論上不太可能。”家裏老爺子一點不覺得老首長的孩子會去跟國.民.黨廝混,要真是這麽個情況,怕是老爺子會覺得那孩子還不如死了。

畢竟他媽不是死在日本人的刀口下,而是被叛徒出賣,被國.民.黨槍斃了。

知道阮文並非自己要找的那個孩子的後代,石磊心情復雜。

起初他還真以為就是阮文,再加上知道阮文立了功,心情那就更好了。

只覺得這是虎父無犬子。

哪曾想,這手表和阮文並沒有什麽關系。

石磊又有些不甘心,“阮文同志,聽說你是由姑姑撫養長大的,那你的父母……”

“我父母去世了,您大可不必這麽想。”

她可不是什麽滄海遺珠,說起這事來,有件事阮文倒是一直沒顧得上去辦。

等寒假吧,寒假有時間去一趟杭州,辦一下手續去接手她父親和阮姑姑原本該繼承的遺產——盡管那只是一個被燒光了的老宅子。

石磊有那麽一點點失望,“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阮文倒覺得沒什麽。

人在絕境之中看到希望,自然是會想盡辦法來抓住這機會。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石磊這是人之常情。

何況那位犧牲了的母親,也是位烈士。

於情於理,阮文都希望能找到她的後人。

起碼對這位為國家犧牲的偉大母親,一個交代吧。

“這塊手表我拿到手時挺不好的,表盤壞了,幾個齒輪也都不再動,修了兩個多月才修好。”

是阮文喜歡的款式,又是難得一見的女士手表,阮文真挺喜歡的。

不過這會兒,她還是把手表褪了下來,“多少算是物歸原主吧。”

石磊眼睛毒,看得出阮文對這手表十分喜愛,他一時間也不好開口。

沒想到人倒是先割愛了。

若是他自己也就罷了,家裏老頭這幾十年來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老頭還能有多少年的活頭?

他為人子自然不想要老爺子帶著遺憾離開,九泉之下都沒臉見昔年的老首長。

“那真是太感謝阮文同志了。”石磊拿出自己的錢包,“我來得及也沒準備,你拿著這些回頭再去買塊表。”

阮文苦笑不已,“不用,能找到人就好。”

她也沒做什麽。

至於手表,回頭再買一塊就行,又不缺這個錢。

石磊覺得阮文敞亮,也沒再和她來回推脫。

收回了錢和票證,他拿出紙筆,“這是我單位,還有我家的地址,如果阮文同志你日後有什麽事,盡管打電話找我就行。”

阮文笑著接了過去,瞄了一眼,她倒是不介意多認識個人,說不定什麽時候還真有需要呢?

石磊是上海人,對省城這邊不熟悉。

阮文直接帶著人去了公安局那邊。

接待的公安同志倒是客氣,“你說謝隊長當初抓的那個人啊,那個人牽扯了好多案子,後來被轉移到了首都,沒聽說被槍斃,要不你去問問謝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