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尋找元書記(第3/4頁)
甚至於,睡覺的時候文文陪著他媽去睡了。
“你不是不喜歡跟人擠一張床嗎?”
阮文振振有詞,“下雪了,我怕冷不行啊。”
周建明登時無話可說,再說跟他故意擡杠似的。
阮文看著睡得並不安生的阮姑姑,嘆了口氣。
把這麽大的秘密埋藏在心底,甚至可憐連死去的周姑父都不知道。
阮姑姑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
謝薊生從戶籍科出來。
老公安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估摸著是政審出了問題,她親生父母是誰,沒人知道。”
說這話時,昔日的老兵神色淡淡,已然見慣了這種事情。
謝薊生神色有些凝重
他昨晚在黑市那邊摸排了一個遍,直接回去了。
畢竟北京那邊來了人,他不能總把人晾著。
誰曾想今天一來,小劉就跟他提起了昨天戶籍科的老公安找他的事。
牽扯到了阮文。
老公安多說了一句,“今年不行就明年唄,現在政策放松了。”
謝薊生何嘗不明白,可阮文會甘心嗎?
她可是考了本省理科第一名。
怎麽就不能去讀大學呢?
回到辦公室,謝薊生凝眉思考,許久之後這才撥通了電話。
“我是謝薊生,找汪叔。”
秘書聽到這個名字肅然起立,“稍等。”
電話轉了過去。
“怎麽,那邊的工作結束了?”
“找到了點眉目,我想再看看有沒有大魚。”謝薊生簡單說了兩句,轉到了自己的事情上,“這次高考,政審是不是地方說了算?”
汪叔神色肅然,“怎麽了?救了你的那個小同志,政審有問題?”
謝薊生是他老戰友的遺腹子。
53年初,老戰友丟下剛懷孕的妻子跨過鴨綠江,卻倒在了勝利的前夕。
汪叔僥幸不死,回國後知道老戰友的妻子在薊州老家難產死去,留下了薊生。
他把孩子養在身邊,照拂著長大,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忽然間問政審的事情,除了那個小會計還能有誰?
倒不是汪叔有意調查,不過謝薊生在那小鄉村待了兩個月,他於情於理都要查一下才放心,畢竟那是老戰友唯一的骨血,若真的出了差錯,他百年之後怎麽跟人交代?
“好像是父母的事情。”
“我讓人查一下,你也別急,有時間。”
“麻煩汪叔了。”謝薊生掛斷電話,他也不是坐等著的人,當即去档案局那邊問情況。
阮文是60年來被人帶到王家溝的,當時阮姑姑小產,忽然間有人把一個兩歲的小女娃送來,周姑父看孩子粉妝玉琢的可愛,再看看病床上的媳婦,把阮文留下來當親閨女養。
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的事,如果不要這孩子,怕是就要餓死了。
“忽然間送來了個孩子,就沒懷疑過這孩子的身份?”萬一不是侄女呢?
曹主任覺得公安局的同志就是細致,“這件事是咱們元書記經手的,他當時剛調到你們公安局戶籍科,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謝薊生點了點頭,“我再去找元書記問問看。”
還要去找元書記?
曹主任覺得這事,是不是有點太大張旗鼓了些。
不過想到阮文,他也覺得有些遺憾,沒想到阮文的出身竟然有問題。
他當時還想著讓人幫忙給他牽線,知道阮文無意後還傷心了段時間。
現在看,倒是塞翁失馬。
“元書記大忙人,怕是沒空管這種小事吧。”
正往外出的謝薊生忽的站在那裏,回頭看去,“小事?阮文是省裏的狀元,這高考成績即便是放在全國,也是排在前幾名的,你確定是小事?”
男人本就身材高大,一身制服筆挺,眉眼間不怒而威,讓曹主任心頭一顫,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男人,肯定殺過人。
謝薊生離去,他打算直接上樓去找元書記。
走到大廳那裏,忽然間聽到那哭腔。
“中央下的文件說了,政審看個人政治表現,報紙上寫得明明白白,我們家阮文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什麽不能去讀大學?”
謝薊生看到被攔在門外的阮秀芝,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不能想象溫聲細語的阮秀芝,這般大吵大鬧的模樣。
“元書記不在,你再這麽鬧下去,真把你抓起來關了哈,看到隔壁沒,就是咱們縣公安局。”
“你把我抓了我也要說,當年是元書記把阮文帶回來的,他是知道阮文的來歷的,他不能不管不問啊。”阮秀芝試圖闖進去,然而她哪是兩個成年男人的對手?
沒闖進去,反倒是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我就算是去市裏去省裏,去北京,也要給我們家阮文討一個說法。”阮秀芝抹了把眼淚,她總要給兩個孩子,討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