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生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上陽書院外, 東面竹橋上,湛晨翹首以盼,神態焦灼得就像等待新婚不久的丈夫歸家的小媳婦兒。

他看向同樣等在一旁的桃夭, 口中忍不住抱怨道:“師姐,怎麽回事兒?大師兄怎麽還沒回來?往年這個時候, 他都已經到了。”

桃夭好笑道:“你急什麽,不過是晚了一會兒罷了。”

“大師兄莫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難道是有人傷了他?”湛晨顯然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熱鍋螞蟻一樣在原地繞了兩圈, “不行,我得去找大師兄!”

桃夭連忙將他拉住:“好了, 阿晨。重明乃是元嬰,若是他也不能解決的麻煩,恐怕你去也是無用。”

“何況以重明在符道上的修為,當今修真界能傷他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她溫柔寬慰。

正說話間, 天邊有遁光閃過,直直向書院方向而來。

“你瞧,這不就回來了?”

桃夭話音剛落,子書重明便落在了竹橋之上, 玄色的衣角隨風而動, 長身玉立, 溫潤如玉。

“大師兄!”湛晨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若是身後有條尾巴,此刻一定轉得像旋風一樣。

“你可算回來了, 你走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師弟師妹也都很想你了。”湛晨殷勤地跟在子書重明身旁念叨著, “還有桃夭師姐,師姐也很想你呢!”

他沖桃夭眨眨眼,收到後者一個嗔怪的眼神。

湛晨也是書院中希望子書重明接受桃夭的重要支持者之一。

身為子書重明的死忠腦殘粉,湛晨當然不希望他一直掛心一個死人,始終走不出過去。

桃夭師姐人好看又溫柔,和大師兄分明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子書重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疏朗,沒有對他的話表露出任何情緒。

湛晨也不覺得尷尬,他陪著子書重明向書院內走去,嘴裏嘰嘰喳喳不絕,將子書重明離開以來書院中發生過的大大小小的事,事無巨細,一件件地講來。

桃夭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因為子書重明方才的態度,眼中不□□露出一抹黯然。

才走過竹橋,子書重明忽然停住腳步,擡頭望向霜月居的方向。

“大師兄,怎麽了?”湛晨正說得起勁兒,見此不由停住話頭,問道。

“有人在書院私鬥。”子書重明沉下臉,冷聲說道。

上陽書院不得私鬥的規矩,本就是子書重明初為大師兄時親自定下。

當時書院之中尚有不服氣他的人,故意觸犯此條,都被他以雷霆手段懲戒。到了近百年間,子書重明在上陽威勢漸重,再沒有人敢挑戰此條門規。

是以此時感知到有人在書院中動手,子書重明如何不感到震怒。

他飛身而起,直向霜月居而去。

“大師兄,等等我們啊!”湛晨連忙道。

他和桃夭對視一眼,趕緊追上子書重明的腳步。

霜月居中,葉銘神情凝重,他心知今日之事葉靈未必占理,但她是自己妹妹,無論做了什麽,自己都不得不替她遮掩一二。

大師兄有命,書院之中不允許私鬥,那便只有將方才的動靜當做是這二人出的手。

他也不打算為難謝微之和蕭故,總歸無人受傷,也未曾損壞什麽,只要將他們擒下帶到刑律院,訓誡兩句,再將人放了便是。

從丹田中召出符筆,葉銘重重在虛空一點,一道墨跡挾著靈力重重襲向謝微之和蕭故。

蕭故擡手,輕描淡寫地便將其化解,口中還有余暇點評道:“上陽書院的法術,頗有些玄妙之處。”

他不過是築基,對上金丹期的葉銘卻沒有絲毫慌亂。

葉銘抿著唇,因著他並不打算真的傷了這兩人,許多傷害強的法術便不好用出手。

那便只有…

“諸位師弟,結陣!”

葉銘一聲令下,隨他來的眾執法弟子紛紛散開,各自占下一個方向,齊齊拿出符篆向其中灌注靈力。

“符文成陣...”謝微之若有所思,喃喃低語道。

“若是感興趣,不妨等成陣之後,細細看看?”蕭故提議道。

謝微之挑眉看著他:“我從來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

她並不清楚這符文成陣之後的威力,萬一真被抓住了,豈不是很尷尬?

說完,謝微之手持青竹枝,踏著浮遊步向前,依次敲在上陽執法弟子脖頸之間。

“漂亮!這是什麽招數?”蕭故贊道。

“我當日在凡世遊歷,從一位老乞丐手裏學來的。”謝微之敲暈最後一個執法弟子,回頭笑道,“這叫,打狗棒法——”

葉銘兄妹聽到此處,不由都變了臉色。

青竹向後一揮,擋住背後來自葉靈的一張符篆。

兩相僵持之間,那張符篆慢慢燃盡,化作無形。

蕭故沒想到葉靈居然不顧名門大派的風度,使出偷襲這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