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丹田中靈力成旋渦狀運轉,……

丹田中靈力成旋渦狀運轉,而後沿全身經脈流轉一周,宋翊只覺得眼前一花,謝微之的身影如鬼魅一樣在林中穿行,轉瞬已經沒了痕跡。

宋翊眸色沉沉,而火堆旁的駱飛白在這一刻也不禁收了笑,緩緩將手中酒壇放下。

這樣的身法…

她究竟是誰...

不過幾個呼吸,宋翊肩上一重,他連忙回頭,只見謝微之在他身後揚著笑,一朵含苞待放的照夜白靜靜開在她手中。

照夜白花瓣雪白,花香淺淡宜人,不過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出旁的優點。因著生命力頑強,劍宗密林各處都長著不少,花開之時雪白繽紛一片,煞是好看。

當下,正好便是照夜白的花期。

不過離此處最近的照夜白花叢,也有——駱飛白遠遠望過去。

見宋翊面色沉凝,謝微之擡手將那朵照夜白簪在他鬢間,他頓時懵在原地。

謝微之笑嘻嘻地踮腳拍了拍他的頭:“小小年紀,總是這麽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做什麽。”

唉,如今這般身高真是不便。

還沒等宋翊反應過來,駱飛白突然如餓虎撲食一樣飛撲到謝微之腳邊,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腿:“前輩,求前輩指點我身法!”

方才是道友,現在便是前輩了。

宋翊麻木地取下耳邊的照夜白,垂首看了一眼,將其收在袖中。

駱飛白不僅打碎了他對內門弟子的濾鏡,還在上面反復橫跳踐踏,告訴宋翊,內門弟子厲害的不止有修為,還有厚臉皮。

謝微之擡了擡腳,並沒能甩掉這個大型腿部掛件:“不是你自己說早已學習合適的身法麽?”

駱飛白擡起頭,臉上一片純良無辜:“什麽,晚輩說過麽?”

謝微之被他逗笑了,示意他起身:“你只抱著我的腿,可學不了身法。”

駱飛白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她這是答應了,立時站起身,拍了拍外袍下擺沾的灰土,笑出一口大白牙:“多謝前輩!”

臉皮是什麽?能吃麽?

謝微之蹲下身勾了勾手,宋翊和駱飛白便也矮下身湊在她旁邊。她拿著青竹就地畫出一副經脈圖:“你們倆,先把這浮遊步的運功軌跡記住了。”

浮遊步?駱飛白摸了摸下巴,他好像沒聽說過這門功法,不過就方才看來,這身法品級一定在玄階之上,學會了指定是不虧的。

*

青崖域,上陽書院。

萬頃碧波之中,男子一身玄衣,墨發高束,立於一片翠色荷葉之上,緩緩渡水而去。

他鼻梁高挺,眉飛入鬢,生得一副讓人過目不忘的好相貌,便是面上不帶什麽笑意,也未曾叫人覺得難以親近。

他的左手負在身後,衣帶隨風而動,身形仿佛要融入這山水之中,風雅無雙。

這便是上陽書院的大師兄,文聖的親傳弟子,也是修真界百年來最年輕的符道大師——子書重明。

踏上孤懸於水波中的島嶼,子書重明緩步向內走去,島上諸多禁制也沒能讓他的腳步亂上分毫。

湖邊高台之上,白發蒼蒼的老人手中拿著釣竿,雙眼似閉似睜,仿佛下一刻便要睡過去。

他看起來很普通,普通得和凡世任何一個老漁翁都沒有區別。

但他終究不是一個普通的漁翁,他是上陽書院桃李滿天下的山長,是修真界中,人人都要尊稱一聲文聖的可怕存在。

“師尊。”子書重明俯身行禮,口中喚道。

文聖好像此時才察覺他的到來,他睜開眼,笑得像個尋常的慈和的老人一般:“重明,你來了,來坐。”

子書重明依言坐在他身邊,打眼瞧見了一旁空空如也的魚簍:“看來師尊今日,又是一無所獲了。”

文聖嘆了口氣:“如今這水中的魚兒也學精了,再不肯上老頭子的鉤。”

子書重明搖頭失笑,轉而問道:“師尊傳訊讓弟子前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文聖自衣袖中掏出什麽遞與他:“你且看看。”

子書重明接了過來,凝神一看,卻不過是一張一階的聚靈符罷了。

區區一階的符篆,似乎不該出現在文聖身上,畢竟他以書畫入道,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符道大師,便是隨手塗鴉也不會畫出不過一階的符篆。

子書重明握著這張符篆,探出神識感知其中靈力,這十成符,並非出自自己師尊之手。

“繪出這符的人,似乎修為不高。”子書重明看向文聖,若有所思,“若有人能於煉氣之時便繪出這樣的符篆,於符道上的天賦可稱絕佳。”

文聖笑著點頭:“不錯,前日常宇傳信,言道在淩霄劍宗遇見一方引氣入體的女娃,親眼見她於盞茶之間繪出這聚靈符。”

“原來師尊是想再收一位弟子。”子書重明立刻便明白了今日文聖喚自己來的緣由。

“不過引氣入體便能畫出這樣完美的符篆,叫老頭子想起了當年的你,倘若她願意拜在老頭子門下,你多一位師妹作伴,也是美事。”文聖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