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5頁)

陳迦南酒量原本不差,但連著喝了幾場,到底是抵不住酒意,沒看完幾支舞,便是醉得人事不知。

再醒來,便是現在。

他隔床看向身著清涼的美人,那雪白的波濤,差點讓他腦子一昏,趕緊閉眼揉著額頭道:“嘉寶是吧?你快把衣服穿好。”

嘉寶沒理會他,幹脆側身躺下,單手撐著臉頰,露出個風情萬種的笑靨,道:“阿南哥,我這身衣服不好看嗎?”

她穿的是一件玫紅色絲質吊帶睡裙,胸口是性感的蕾絲邊。作為麗都的頭牌舞女,嘉寶頗有身價,多是陪舞,很少過夜,除非是價錢出得夠高。

誰也不想當一輩子舞女,要是能跟上和興社的大佬,以後的日子自然會好過很多,何況是陳迦南這樣的年輕靚仔。

今晚可算是個好機會。

然而陳迦南被打了二十棍,又喝了不知多少杯白酒加洋酒,此時頭也疼身上也疼,哪能領會到頭牌舞女的風情。

他雙手抱住腦袋,用力敲了敲,皺著眉頭苦著臉道:“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你那領子太低了,我看著頭暈。”

嘉寶一愣,繼而笑得花枝亂顫,還以為這是男人的調情方式,又往前爬了爬,快要靠近陳迦南時,對方卻連連後退,哎哎叫道:“你離我遠點,我真暈奶。”

嘉寶到底是風月場上的人,這會兒也看出來對方確實不是在跟自己調情,而是當真對自己的魅力沒興趣。

她稍稍坐直身體,笑道:“阿南哥,聽說你還是童子雞,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陳迦南揉著發疼的背,怒道:“誰說我是童子雞的!”

嘉寶道:“四哥說的。”

“呸!四哥那是造謠。”

嘉寶被他逗笑:“不是更好,咱們可以隨便玩。”

陳迦南揮手打斷他:“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渾身都疼,什麽都幹不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那不行,要是我這會兒走出去,叫人知道咱們什麽都沒幹。不僅我這個頭牌的臉沒地兒擱,你阿南哥恐怕還得被人懷疑不行。”

“誰說我不行?”陳迦南大怒。

嘉寶笑:“那就證明給大家看啊!”

陳迦南碰著頭低下聲音:“……但我今晚確實不行。”

嘉寶看出他當真是不大舒服,也不勉強,讓出大床的位置,道:“阿南哥,我不鬧你了,你好好躺著休息。”

陳迦南爬上床趴著,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一旁旁邊的女人,想了想,道:“嘉寶,你挺好看的,是我渾身疼沒這個心思。”

他雖然還從來沒對女人有過心思,但不代表他沒有辨別美醜的能力,在他看來,嘉寶確實很漂亮,換做任何正常男人,應該都逃不過她的魅力。只是自己可能確實不大正常,他並不排斥女人,可好像從來沒對女人有過沖動。

嘉寶咯咯笑道:“要是男人都像阿南哥這樣,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她其實還是有點不甘心,再次試圖展示自己的魅力,然而床上的男人,很快就趴在枕頭,睡了個昏天黑地。

翌日早上,喬文正是半夢半醒間,忽然被樓上嘈雜的爭吵聲喚醒。睜開眼睛,發覺天似乎才剛剛亮,原來不過六點出頭。

樓上的吵鬧再真實不過,說明剛剛不是在做夢。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坐起身,已經起床正在準備早餐的阿婆,走進來唉聲嘆氣道:“哎喲阿文你醒了?這一大早的,阿南爸又在打阿南了。”

喬文想了想,下床趿著拖鞋道:“阿婆,我上樓去看看。”

阿婆嗯了一聲:“阿南都這麽大的孩子了,當爹的哪還能動不動就打的。你上去勸勸你陳伯,讓他別對阿南下狠手。”

喬文點頭:“我明白的。”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樓,陳家的房門敞開著,裏面果然是一片的雞飛狗跳。怒火朝天的陳父拿著一根雞毛撣子,正在朝地上的兒子狂抽。

陳迦南那麽大個人,此刻抱著腦袋蜷成一團,像只滾地鼠一樣,一面躲避父親的鞭子,一面疼得鬼哭狼嚎。

說是躲避,其實也就是做個動作而已,畢竟以他的身手,要真躲的話,陳父手上的雞毛撣子根本就不可能落在他身上。

而此時,噼裏啪啦的聲音,光是聽著都覺得疼。

豪仔和他爹媽正在拉勸,但陳父跟頭倔驢一樣,越是勸越是打得厲害。看到喬文進來,豪仔忙跑到他身旁,拉著他低聲道:“完蛋了,我大伯今日是真生氣了。”

喬文問:“怎麽回事?”

豪仔道捧著嘴道:“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我哥被豹爺叫去,是提拔他做和興社的紅棍。而且我哥還在麗都,跟頭牌舞女嘉寶過了夜。我大伯知道這些,快氣死了!”

喬文朝陳父看去,那張布滿風霜的臉果然漲得通紅,連帶兩只眼睛都紅得厲害,是個生氣至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