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頁)

秦雲飛看著他片刻,輕笑了笑,又才漫不經心般道:“刀疤說戴面具的那個人就是你。”

“胡說八道!”陳迦南大怒,“刀疤哥,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爽,但也不能這樣冤枉人。我今晚從十點多到被你們叫醒,一直在阿文家睡覺,怎麽可能去幹這事?再說了,刀疤哥那麽能打,要真是我,早被他打趴下,哪有本事將他打暈?”

刀疤被噎了下,一時訕訕。被個趙阿四手下的四九仔打暈,確實不是件光彩的事。

秦雲飛道:“這麽說,這個人真不是你?”

陳迦南挺直脊背義正言辭:“當然不是我。”

秦雲飛笑道:“可這人大半夜戴個面具,你不覺得奇怪嗎?”

刀疤仿佛是有了證據一般,趕緊附和道:“沒錯,戴面具就是怕被認出來,靚仔南,肯定是你!”

“飛哥,社團有社團的規矩,你不能讓刀疤哥這樣血口噴人冤枉我啊!”

秦雲飛點頭:“我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人,不過這個周少可是你帶來麗都的,你敢說對他一無所知?”

“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清楚。我認識這人,是因為他當初在四哥賭档賭錢,刀疤也見過的,當時非說人家出老千,咱們就賭了一局,確定他就是手氣好。之後他又來了一次賭档,問我哪裏有找樂子的好地方,讓我帶他去,我看他出手闊綽,像是個有錢少爺,就帶他去了麗都,也就帶了那一次。與他真的是一點不熟悉,連他是作何的都不知道。”

秦雲飛看著他笑了笑,沉默須臾,忽然低聲一字一句開口:“靚仔南,你說我信不信你?”

陳迦南挺起胸膛,大義凜然道:“不管飛哥你信不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秦雲飛扯了下嘴角,朝旁邊幾個馬仔揚揚下巴,一句話沒說,但這些幹慣狗腿子之事的小馬仔們,立馬心領神會,上前將陳迦南捉住。

刀疤更是興奮露出獰笑,一腳用吝在他膝窩。

陳迦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半身更是被兩個人狠狠壓在茶幾上:“飛哥,你這是幹什麽!”

他沒有掙紮,只是漲紅臉看向前面的秦雲飛大聲呼叫。

刀疤惡狠狠攥住他的頭發,將他死死摁住,另有兩人將他的右手扯上前,壓在木茶幾上。

喬文看到這場面,心中也不禁有些慌張,原以為這些人好歹會講點規矩,不至於屈打成招。但看樣子,幫會規矩對秦雲飛來說就是個狗屁。

他傾身上前道:“飛哥,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要給人定罪總得講證據吧?”

秦雲飛轉頭看向他,笑著不說話,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利匕首,另一只手忽然伸出來掐住他的後脖頸。

秦雲飛這人是有點男生女相的,但手卻十分粗糙,而喬文皮膚又實在細嫩,被他這樣一掐,簡直是硌得生疼,但更多的是像是被毒蛇舔過一樣,渾身發寒。

“阿文,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肯定是靚仔南教你說謊的。”他捉著喬文的後脖頸,像是捏著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小幼獸,將他慢慢推上前,與被摁在茶幾上的陳迦南正對著,然後又不緊不慢繼續道,“不用怕,只要你說真話,今天這事兒我可以大事化小。”

陳迦南見喬文被他這樣掐著,大聲道:“飛哥,有什麽事沖我來,我弟不是社團的人,你這樣是破壞規矩。”

秦雲飛嗤笑一聲:“我堂堂紅棍,需要你個四九仔告訴我規矩?”他手中的匕首慢慢移到他手背上方,貼著皮膚虛虛劃了幾下,又轉頭對喬文道,“阿文,你說我這一刀釘下去,你南哥手上的血會不會濺在你這張漂亮的小白臉上?”

“你要用私刑?”喬文蹙眉道。

他確實是張小白臉,此刻愈發慘白。而秦雲飛看著他這副因為驚懼而幾乎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心情簡直是說不出來的愉悅。

陳迦南怕喬文被嚇壞,氣得臉紅脖子粗哇哇大叫:“飛哥,你什麽證據都沒有,就算屈打成招那也算不得數,我要告訴豹爺告訴風哥。”

秦雲飛似被他的聒噪吵得不耐煩,皺皺眉頭道:“將他嘴巴給我塞上。”

刀疤立刻不知從哪來拿了塊抹布,粗暴地堵上了陳迦南的嘴,然而依舊沒能阻止他嗚嗚嗚地抗議。

秦雲飛將握著匕首的手微微擡高,一雙狹長而陰鷙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喬文,低聲道:“阿文,你告訴飛哥實話,今晚阿南是不是真的一直在你家睡覺?”

喬文盯著那鋒利的尖刃。

這一刀下去,陳迦南的右手只怕得廢掉,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就這樣廢掉一只手,值得嗎?

他忽然有點後悔讓他去當所謂的俠士救人。

至少對於此刻的自己來說,陳迦南的一只手遠比兩個陌生女孩的人生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