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不用。”賀辭東說:“我不餓。”

“我餓了鐘叔。”走在後邊的岑景自然接話,“我想喝粥。”

鐘叔聽見他聲音就停住了腳,轉頭看著他那模樣就責怪道:“喝酒了?醫生都說你胃不好怎麽就不聽話?”

岑景伸手比了一下,笑:“就一點點。”

進了別墅大門就是巨大的開放式玄關,然後路過一個小的拱木橋到達庭院。

橋下是活水,能聽見潺潺水聲。

賀辭東在橋上停頓了下,聽見身後的對話還在繼續。

鐘叔:“一點點也不行,還有你幹嘛去了弄到這麽晚?”

岑景:“約朋友吃燒烤了。”

鐘叔:“難怪你這一身的油煙味兒,去,去樓上洗個澡。粥我讓陳嫂備著,洗完了就下來喝。”

岑景:“謝謝鐘叔。”

賀辭東有那麽一兩秒地出神,但又很快回神擡腳往裏面走。

岑景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岑景也是醒來後才發現這家裏跟外界的很多人不同,像鐘叔他們本來也沒有怎麽跟原身接觸過,不了解事情的是非曲折。

只知道岑景跟賀辭東結了婚,以後會住在這兒。

老一輩的思想總有些守舊,想著不論怎麽走在一起的,結婚了是事實。

而且他們和現在的岑景相處了一個星期,覺得他和外面那些人口中所說的樣子很不一樣。

這孩子身體不太好,剛結婚就在冷水裏凍昏迷病了一個星期。老人原本拿賀辭東當自己孩子對待,想著他也不是個仔細心疼人的主兒,平常對人就冷冰冰的,老人心軟,免不了對岑景偏疼兩分。

岑景上了樓就抱著馬桶吐了。

暗道酒精害人。

他和賀辭東並沒有住在一起,這個房間其實不是當初結婚布置過的婚房,而是長期準備給姚聞予的客房。

岑景後來從鐘叔他們口中得知,姚聞予回國後偶爾會來住。

至於他現在為什麽住在這兒。

自然是原身受不了他和賀辭東結婚住的地方,有著如此醒目的關於另外一個男人存在過的痕跡。

岑景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這個房間裏了。

他在哪裏都無所謂,想著也沒有搬的必要,就讓家裏的阿姨把房間裏原本的東西收到了另外的房間裏,在這裏住下來。

岑景洗完澡下樓的時候。

眼底因為嘔吐的過度刺激帶了一抹紅,倦色也有些明顯。

剛下樓就正好撞上端著粥從廚房出來的陳嫂,岑景問了聲好,陳嫂就一臉擔心地看著他說:“給你煮了醒酒湯,等下喝了。”

岑景點點頭:“好。”

他繞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還說不餓的人,竟然也坐在餐桌邊喝著湯。

賀辭東一看就洗了澡,穿著一身居家棉服,頭發還帶著水汽。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待了太久,闊肩長腿,就算這樣隨便往邊上一座,連空氣都稀薄兩分。

如同休眠的獅子,本質上還是野獸。

陳嫂從後來過來招呼岑景說:“坐啊,傻愣著幹什麽?”

岑景隨手拖了個凳子在餐桌邊坐下,一邊聽陳嫂絮叨說:“你們倆也是,這半夜出門還喝酒,年紀輕輕可不能這麽糟踐身體。”

這樣的念叨基本是岑景以往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他不會覺得不耐煩,反而在這樣的夜裏,覺得有些溫暖。

陳嫂還在說:“辭東啊,我看小景這氣色太差了,你不是有個朋友是醫生嗎,找來給他瞧瞧。這臉白得不能看了都。”

岑景條件反射摸了摸自己臉無辜看向陳嫂。

然後岑景就發現賀辭東擡頭掃了他一眼,直白:“他需要的不是外科醫生。”

意思很簡單,看不了。

他應該覺得岑景需要一個精神科的醫生。

連陳嫂都被噎住了。

岑景內心翻了個白眼,笑著安慰陳嫂說:“陳嫂我沒事,喝了你的粥什麽病都好了。”

他這身體有小時候的原因,娘胎裏就沒養好,原身那個媽又做著那種工作,生活環境糟糕。饑一頓飽一頓都是常事。加上原身心思重,失眠情況嚴重,也沒有調理保養的概念,裏子早就壞了,動不動就高燒。

岑景上輩子因為工作原因認識一個中醫。

知道這種情況只能慢慢調養,其他說多了都是廢話。

岑景想到這個又開始頭疼。

這人沒有少爺的命,還真的落下一身的金貴少爺的病,累不得也思慮不得。

好在現在婚姻關系還有一年時間夠他慢慢想清楚後路,賀辭東人雖然不怎麽樣,但在生活上倒是沒有刻意虐待他。

陳嫂他們也很好。

陳嫂終於被他的話逗笑,轉身走了。

岑景回頭才發現賀辭東還看著他。

沒好氣:“看什麽?”

“看你是怎麽裝模作樣的。”賀辭東有條不紊地放下勺子,說:“既然演了就好好演到底,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