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他看得出來燕寰有多愛陳棲,那個倨傲、喜怒無常的男人,心甘情願地被折騰得一身狼狽,也只希望能得到陳棲回頭看他一眼。

可陳棲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燕寰一眼,無論那個男人被折磨得有多慘,都沒能得到陳棲一個眼神。

秦恒沒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陳棲跟他分手了,他能不能挽回陳棲。

想著想著,他面前背著斜挎包的陳棲擡手在他面前搖了搖手,才讓他回過神來,秦恒摘下煙,懶懶對著面前的陳棲道:“走了?”

陳棲笑著點了點頭,秦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微微俯身認真道:“陳棲。”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嗎?”

陳棲微微怔住,以為秦恒是說在秦邵,便淺淺笑道:“沒關系的,我會一直陪在學長身邊的。”

可面前的秦恒像是並沒有被他的話安慰到了一樣,眸子深處依舊帶著極細微的恐慌。

秦恒看著面前陳棲說出這句話時,腦海中仿佛乍然看到了從前的自己,看到了以前的他站在不同的人面前,眼裏帶著笑意懶懶重復道:“我會一直陪你身邊。”

但以前說出這句話時,秦恒內心很清楚,不過是漫不經心哄騙人罷了。

秦恒喉結動了動,沒說話,也沒告訴陳棲,他說的再給他一點時間對他秦恒意味著什麽。

他靜靜躺在兜裏的手機彈出幾條微信,是秦邵發過來的,告訴他心理醫生已經找好了,並詢問真的是否考慮好了。

這是秦恒那麽多年,第一次主動提出找心理醫生,主動地渴望自己的病情得到緩解,甚至是奢望著自己能夠再像正常人一點點。

只為了延緩真相被發現的那一天。

秦恒笑容裏帶著點勉強的狼狽,擡頭望著面前對他說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陳棲,沒說話,只揉了揉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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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尾聲過得悄無聲息,燕寰也沒有再出現在陳棲的面前,陳棲以為是上面已經維修好了,系統卻告訴他沒有。

但燕寰卻一直都沒有出現,仿佛真的在兌現他的諾言,真的出國了一般。

等到考完最後一場試,晚上陳棲宿舍一行人在聚餐時,季業銨面前擺滿了啤酒易拉罐,他喝得有些上頭,沉默地望著面前正在夾著菜的陳棲,突然道:“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陳棲愣住,茫然擡頭,望著他面前盯著他的季業銨道:“沒有啊。”

季業銨沒有說話,而是悶頭又灌了一瓶啤酒,身旁的楊康也喝得有些醉,傻乎乎笑著道:“季哥是不舍得你呢!”

說罷,楊康嚎道:“我也舍不你啊。”

陳棲聞言有些感動,就聽到楊康繼續嚎道:“沒了你,以後放假了誰慣著我睡懶覺,還幫我帶飯!”

陳棲默默停住了夾給楊康的一塊肉,默默地看著楊康在他面前吱呀亂舞地嚎。

到了後面,興許是大家夥都喝了些許酒,從不相識相處到現在,都有些感慨,楊康更是醉得抹鼻涕假嚎著不舍得陳棲,喝了一些酒的陳棲有些無奈,也有些不舍。

他認認真真跟宿舍的碰杯後笑起來道:“很高興遇到大家啊。”

他想,不管是楊康還是季業銨或者是另一個舍友,都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

還有秦邵,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還有他崇拜的大師高基,在那天的畫展給他簽名留下了郵箱後,他曾發過消息磕磕巴巴寫了很長的一段話,把那天沒分析好的東西都發過去。

高基剛開始回復他的都是毫無實際用處的贊美,但是到了後面隨著一來一往的郵件交流中,高基開始把他真正當成了一個熱愛藝術的後輩,甚至向他坦言,告訴他一開始只把他當成了被家裏人慣壞寵愛的小少爺。

雖然這輩子發生了很多事情。

但他卻在這輩子,收獲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一行人喝到深夜,季業銨意外地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閉著眼,楊康到了後頭沒有再喝酒,怕自己又發起酒瘋,陳棲正打算準備攔出租車回去時,卻意外接到了秦恒朋友的電話,說秦恒又喝醉了,叫他們打電話給陳棲。

陳棲答應了下來後,便攔了一輛車讓楊康和另外一個舍友扛著季業銨上車,自己攔了另一輛車匆匆往酒吧趕去。

秦恒現在每次去酒吧都會跟他報備,這次據說是去過一個朋友的生日,陳棲坐在車上揉了揉太陽穴醒醒酒。

在酒吧裏沙發上,昏暗的燈光下,秦恒面上看不出什麽神色,他擡頭朝著一個公子哥道:“打過去了嗎?”

那公子哥點了點頭,秦恒垂下眼,半響後淡淡道:“你找一個小男生過來,要長得白一點,乖一點的,送過來我這。”

那公子哥錯愕,挑眉道:“你那小男朋友現在正在趕過來了啊,你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