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大校園內,南門兩側的大道上種滿了梧桐樹,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投下隱隱綽綽的陰影斑點。

現在是正午,南門兩側的大道上學生寥寥無幾,火辣辣的陽光直直照射在地面上。

陳棲抱著書和顏料,有些躊躇立在原地。他看著面前不遠處爭執的一對男女,似乎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走過去。

不遠處爭執的一對男女,男俊女靚,倒是挺養眼的,只不過穿著白裙的女生情緒十分激動,姣好的妝容上滿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臉龐上滿是哀求。

但她面前的男生,看上去痞帥痞帥的,態度看上去倒是有些無奈的冷漠,單手插兜,神色淡淡地看著他面前的女生。

一看上去十有八九是你愛我不愛你的男女感情糾紛。

抱著書的陳棲似乎是有些想繞過那對爭執的男女,卻沒想到,他不經意擡眼時,便與不遠處單手插兜的男生撞上了視線。

陳棲:確認過眼神,這位兄弟是熟人。

男生似乎有些詫異,微微挑起了眉,目光卻一直盯著不遠處抱著書的陳棲。

陳棲看著眼裏滿是興致勃勃的秦恒,嘴角有一些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會。

這位兄弟還真是自信,就連現在身處這樣的翻車現場都不帶慌的,甚至還能不慌不忙給他丟出一個眼神。

虧陳棲還想著給他留點面子,讓這位兄弟的好形象保持久一點,現在看來,身經百戰的秦恒好像並不需要這樣的貼心服務。

陳棲走了過去,秦恒目光下移,看著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似乎是有些嘆息開口道:“小悅,揚伯伯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對吧?”

穿著白裙的女生揚悅紅著眼眶,死死咬著下唇,帶著哭腔看著她面前的這個男生。

男生一雙桃花眼看人還是那麽溫柔多情,裏面仿佛是能溺死人的寵溺,只是那雙眼裏的溫柔分明已經沒有她了。

揚悅她一開始也曾幻想憧憬過過,自己是秦恒眼裏獨特的、唯一的,能讓秦恒從此收心。可現實告訴她,她就是在癡心妄想。

即使秦揚兩家有交情,她揚悅與秦恒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但在這個男生面前,還是會在某一天懶懶散散,像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地跟她說出分手這兩個字。

女生咬著下唇擡頭,眼眶淚水在打轉,伸出小高跟狠狠踩了她面前的秦恒一腳。

看著面前的男生面色微微扭曲,女生擦了擦淚,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又惡狠狠說:“秦恒,你別想著以後讓我幫你在秦邵大哥那裏打掩護!”

說罷,女生冷哼一聲,便氣沖沖踩著她的小高跟,拎著她發小包包揚長而去,剩下了臉色如常的秦恒。

陳棲瞄了一眼秦恒腳上潔白運動鞋的腳印,秦恒察覺到他的目光,裝作如無其事轉身,將沒有腳印的那一邊球鞋對著陳棲。

秦恒偏頭見陳棲的目光還沒有移走,沉默了一下問道:“想問什麽就問吧。”

陳棲擡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真誠發問道:“疼嗎?”

秦恒俊臉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後挑眉笑了笑,風輕雲淡笑著道:“女孩子哪有什麽力氣呢,不過是鬧脾氣罷了。”

陳棲有些同情看著秦恒潔白運動鞋上被小高跟狠狠踩出來的小凹洞,決定給他的攻略對象留一些面子。

秦恒轉頭,眸子裏帶著促狹的笑意,眨了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朝陳棲道:“沒想到你還是我的小學弟。”

陳棲抱著書,笑了笑道:“萬一是同屆呢?”

疏疏落落的陽光落在他眉眼上,微微彎起眸子仿佛是春日湖泊破冰,蕩碎了一湖泊的陽光細閃。

秦恒看得心癢癢,仿佛有根小羽毛在他心底撓著,他在心裏道:“你要是跟我同屆,恐怕早就被我連皮帶肉吃得骨頭都不剩了,哪還輪得到現在才認識?”

但是面上他還是懶懶道:“你看著就小,不像是跟我同屆的。”

青澀得像初春裏清棱棱在霧茫茫的清晨枝椏一樣,。

說罷,秦恒沒等他面前的男生回答,就接著問道:“上次下雨時出來送花的那個店員是你?”

陳棲點了點頭,還帶著點不好意思笑著道:“對,多虧了秦先生給的傘。”

單手插著兜的男生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遺憾,他望著陳棲,眼裏帶著笑意道:“早知道店員長成小學弟這樣,雨再大我都要下車親自到店裏去取花。”

陳棲微微一愣,然後道:“秦先生似乎是經常定我們花店的花。”

走出兩側梧桐林的大道,毒辣的陽光直直照射下來,秦恒極自然地與陳棲換了一個位置,利用身高投下的陰影給他身旁的男生遮蔭。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道:“家母一直都挺喜歡這家的花,所以一直都有常定。”

陳棲不說話,心裏道,你就繼續放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