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處置(第2/4頁)

“汪大叔不用緊張,我只是看看這些稻草是何種水稻而已。”顧君瑜溫和開口。

“這些幹草堆起來不容易,壓得太結實,很難抽出來。這是最尋常的粳米稻,沒什麽特別的。”汪總管笑著解釋道。

“很結實嗎?我看看。”蕭牧用力一扯,扯出一大堆,露出裏面的箱子。

“原來還另有乾坤啊!”蕭牧笑得一臉得意。

汪太師等人臉色一變,那汪太師也顧不得年老,撲通跪在地上。

老皇上一臉詫異,趕緊去扶他,“汪愛卿這是何意?”

“老臣對不起皇上!”

“怎麽對不起了?”老皇上又問道。

“把箱子先打開。”蕭牧拿出刀劈開箱子上的鎖,裏面全是白銀。

皇上的臉這次也變了,“汪愛卿,你該怎麽對朕解釋?”

“臣有罪!臣該死!臣一日不敢挪用這些錢,都放全在這裏……”

景王眼中閃過一絲猶疑,現在汪太師等人都已跪在地上,他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如願發生。

“皇上,恩師桃李滿天下,這些都是學生們孝敬給老師的,老師素來勤儉,一件衣服穿數載也不舍得扔,並不是貪圖富貴之輩。老師曾對學生透露過想將這些銀子獻給皇上之意,當時學生糊塗,怕老師此舉引來猜忌,才力勸老師暫時不要動這些銀子。”吳燕青跪在地上,對皇上說道。

顧君瑜聽得只覺好笑,這個吳燕青倒是深諳洗白之道。

“皇上,照吳老師這種說法,那這次河陰之地爆發流民之亂,國庫空虛,正該是汪太師拿出這些銀子,對皇上表達自己想為天下百姓盡一份力的決心。不知為何,汪太師在這次捐款中卻一直叫窮?”顧君瑜笑著問道,不過這笑容卻顯得非常諷刺了。

“大哥,汪太師何時叫過窮了?二弟記得汪太師一直都很配合戶部,該出多少,可從來沒有推脫過。”景王道。

汪太師確實沒有開口叫過窮,叫窮的都是汪太師的門生,以及汪家在朝中圍觀之人。

但是汪太師也從來沒有表示過配合捐銀捐糧食!

“那成日裏推三阻四,不肯老實交出銀子和糧食的,又不知是誰的手下?”蕭牧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

“家父年邁,前些日子還抱病在床,很多事情家父也是鞭長莫及,還請聖上明察。”汪大郎道。

皇上冷著一張臉,沒有表態。

汪太師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辯解,這些銀子罪臣願意雙手奉上,請皇上發落!”

“父皇,既然汪太師年邁,管不住那些不聽話的門生,那父皇作為一國之君,理當好好清查這些朝廷的蠹蟲,想必汪太師應無其他意見。”顧君瑜補充說道。

想必今天是汪家沒料到蕭牧會突然查上門來,而且蕭牧行事手段比之以前更加強硬,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只能用這種斷尾的辦法進行自保。

不過,想必這些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就算把這些銀子糧食沒收了,也根本傷不到汪家的根本。汪家的命脈在於他們這些年擴展出來的關系網,他們像一棵早已紮根的樹,深深地紮在了錦國的土壤中,並以此來吸取營養。而百姓就像這棵樹周圍的草,很難得到生存的機會。

只有把汪家這棵樹的根除掉,才能讓它慢慢枯死,再連根拔起。

景王壓抑著心底的怒火,對老皇上道:“大哥這是專門針對汪太師的門生,二弟聽聞褚大人的學生也結黨營私……”

“國法從不應該偏袒任何人,兒臣懇請父皇徹底排查朝中貪墨之風!”顧君瑜果斷打斷景王的話,既然景王主動提起這個話頭,那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將朝中的人洗牌一次。

汪太師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臣願請命為皇上分憂!”蕭牧道。

“臣也請命!”汪老三也說道。

“汪家也牽涉到這起案子中,兒臣認為父皇若是真心想徹查,應該挑選朝中沒有什麽裙帶關系的官員。”顧君瑜提議。

“蕭大人同大哥你在黔州共事三四年,如此算來,蕭大人是否也算大哥的人?”景王問。

顧君瑜:“二弟要是覺得蕭大人有問題,歡迎二弟隨時上門去查。蕭大人在黔州時,窮得沒錢吃飯,確實常去本王地裏摘菜,也常來我的莊子蹭飯吃酒,我與蕭大人乃朋友之交,二弟一定要認為蕭大人與為兄有利益關系,那二弟大可以去找罪證。”

景王冷笑,“蕭大人窮得沒錢吃飯?大哥這是騙誰?”

“二弟有所不知,符陽城有個老婦,兒子參戰死在戰場,丈夫也死了,一人獨居多年。後來一場暴雨將她多年未修的房子沖毀,蕭大人拿出所剩不多的銀子給老婦重建住房,那老婦後來將蕭大人當做兒子,臨行前還哭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