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想蘭花開花早,這件事情……(第2/3頁)

“不會,我這是給它殺菌。”

“殺菌?”

顧君瑜想起這個時代還沒有殺菌這種說法,便解釋:“蘭花的花根脆弱,要是通風不行,澆水過量,就會像冬天的棉被一樣生黴腐壞,我們需要將上面的黴菌曬一曬,它才能重新長出健康的根須。”

陸沉菀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花草也要曬。”

她還是有些狐疑,“當真不會曬死?”

“當然不會,我們還要靠它過這幾個月呢。”顧君瑜忽然發現逗這小姑娘也挺好玩的。

黃昏,顧君瑜將曬過的蘭花重新種到盆中,再蓋上一些苔蘚。

至於根部腐爛得比較嚴重的分株,則種在院子角落,看是否能存活下去。

中藥太苦,顧君瑜精神好些之後,便讓陸沉菀別再給他熬藥了。

是藥三分毒,而且那味道真的太難下咽。

太子在流放之前少有生病,說明身體底子應該還是不差的,他現在要做的是加強鍛煉。

顧君瑜前世也是個健身達人,自是受不了這病懨懨的身體,他能下地活動後,便開始做些強身健體的運動。

陸沉菀不用再做女紅活換錢,這幾日也稍微閑了些。

如今家裏清貧,事事都得他們自己動手。

陸沉菀倒沒有用蜀錦給自己做衣服,只給顧君瑜縫了一床棉布被套。

顧君瑜看她還是天天穿那兩身粗麻衣,粗麻面料質地硬,處理得也不好,穿在身上既不柔軟也不暖和。

最近一直是陰雨天氣,陸沉菀也沒有別的衣服,冷得唇色發白。

相比起來,安王的衣服雖然也是布衣,但比粗麻布料要好許多。

陸沉菀這小女孩換用現代話說,妥妥是個傻白甜。

不過若她稍有點心機,也不會跟著安王流放到黔州了。

綿綿陰雨持續了六七天,驚蟄那日,天氣終於放晴,宋梅也長出了嫩綠的新芽,在晨光中偷偷探出頭來。

顧君瑜唇角微揚,對推門而出的陸沉菀招招手,“去把布匹帶上,我們一同京城,給你做幾套新衣服。”

他說得自然,語氣如兄長一般。

不過聽在陸沉菀心裏,卻漾起了一絲絲漣漪。

陸沉菀臉色微紅,“我自己也會做衣服,不用去找裁縫了。”

他們得省著點用,不能像在京城那般大手大腳。

顧君瑜掃了眼她白皙細嫩的手指,“縫制一件衣服太耗時費神,我們可以把這個精力省下來做別的。”

那些布是陸沉菀保存的,都在陸沉菀的房間裏,顧君瑜平時也用不著。

須臾,陸沉菀拿了五尺緞子出來,顧君瑜見狀道:“怎麽只拿了這麽點?全部帶上吧。”

陸沉菀:“一件就夠了,在家忙活用不著穿那麽好的衣服。時至今日,還沒有佃農上門問租地之事,若是我們的土地租不出去,今年的賦稅也成問題。”

說及這事,陸沉菀不免多了些擔憂。

他們分到的土地實在太差,就連佃農都不樂意租來種。

佃農租地每年也是要上交糧食、絲帛之類的,若是太過荒蕪之地,可能前幾年都不會有收成,到時候連佃租都付不起,還要倒貼,那誰還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若能將土地租出去,少收點佃租也是可以的,好歹還有點收入來源,總比放荒還要上稅強啊。

她微微蹙眉,漂亮的臉上多了一分憂郁。

顧君瑜道:“是我疏忽,讓你多慮了。土地之事,我另有安排,你不用操心,先靜等幾天,我們今天先去做衣服。”

他的神情從容閑適,舉止間一派自信,讓人總想不顧緣由地相信他。

符陽縣,謝家布莊。

顧君瑜開門見山給布莊的女掌櫃說明了來意。

那女掌櫃認得顧君瑜,也知曉謝浩然與顧君瑜立契之事,如今見顧君瑜帶來的蘭花果真存活下來,便忙派人去謝府告知謝浩然。

交涉了宋梅,顧君瑜又道:“安王妃要做幾件新衣,你先幫她測量。”

女掌櫃一邊給陸沉菀量身,一邊不由感慨,這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簡直跟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一樣,難怪安王會如此喜歡,幸好安王妃那日沒被許航那種惡人強占。

女掌櫃笑道:“王爺與王妃感情甚篤,難怪我們公子也羨煞不已。”

陸沉菀微微紅了臉,顧君瑜倒不覺什麽,反正這也只是寒暄話。

陸沉菀這小姑娘跟著安王流放到這種蠻荒之地,吃了不少苦頭,若不是這些日子她的精心照料,自己穿過來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呢!

顧君瑜也給不了她什麽,只能盡己所能對她好點。

這小姑娘也值得讓人溫柔以待。

女掌櫃給陸沉菀量完,又問:“王爺可要做兩身新衣?”

顧君瑜:“不用。”

女掌櫃看顧君瑜話不多,便知趣退出去了,讓他們在這裏間等謝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