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孤獨的靈魂(三)(第2/3頁)

文思思考了一會兒,皺眉說,“但是這樣,是將符將軍你置於危險之地。”

符檀說,“我不會說剛愎自用的話,也不會逞強。的確,這種方式我和我的單獨軍是最危險的。但作為最高戰力的我們本就應該承擔最大的風險。從整體上而言,這種選擇可比大軍圍繞我們為核心靈活得多。”

文思在腦海裏構築了一副戰場局勢圖,調整演算了片刻後,點頭承認,“的確。”他苦笑道,“以往的任何戰鬥都很難想象,讓統帥到第一線做沖陣軍這種方式吧。”

“山海關的一切,都很容易打破你對常規的認識。”符檀看著文思說。

文思看著符檀雙眼,愣了愣,然後連忙點頭。

符檀說,“既然戰略達成一致了。那麽按部就班吧,我先去跟兵營長們交接權力。”

“是,符將軍。”

文思看著符檀英氣盎然的背影,得以心馳神往——那是他所仰慕之人,亦是整個大夏男兒心頭的利劍。他想著符檀留在大夏的各種各樣的傳說,暗自呢喃,“她為什麽要來山海關呢?”

空涼的整兵之地,各大兵營的支隊向兵營長報備了支隊的情況,各大兵營長跟符檀、三大支援將以及盾軍大將交接了權力。做好了最後的戰前準備,接下來,便是等待黑霧到來。

山海關的每一次出征,從來沒有什麽鼓舞士氣的軍前講話,來到這裏的守關人都並非軍隊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並不需要去刻意的控制與領導。他們都清楚自己該幹什麽,之所以會有符檀這類將軍,也不過是將他們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更有效地發揮出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散兵。並不能用士兵來稱呼他們,他們都是各自獨立的守關人,不需要多少管控與限制。

某一刻,遠處的黑霧變化激烈起來,快速向山海關推進。一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襲來,所有守關人此刻都知道,該出關了。

沒有什麽喊打喊殺的言語,只是城墻上,那面象征著出關的大鼓被敲響,隨著鼓聲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裏,從震顫耳膜,變作震顫腦海。

城門大開!

為首的是符檀及其單獨軍,除了符檀這位統帥,皆是配有戰騎。

符檀懸立在城門之外,一身飽受戰場痕跡的軟甲在黑霧氣勢的壓迫下,反而愈發堅硬,充滿了韌性。蓄勢待發的長劍發出了鏘鏘的兵戈碰撞聲。隨後,她拔劍,劍氣如虹掠出,激蕩開來,肅殺之勢以她為中心,四散而去,驅散黑霧的壓迫,亦將身後的單獨軍點燃,好似所有人眼中都升騰起了焚燒一切的火焰。

她以身化長虹,掠出山海關。身後的單獨軍開始行軍,戰騎踏掠大地、空氣,震動周圍的空間。

符檀只身在前,拖長的虹尾牽引著整支單獨軍,為他們指引方向。

焦褐的大地在符檀劍光映照下,都呈現出一種格外扭曲的形狀來,如同浸泡在水中。其身後之人,無一不被她的身姿所折服。符檀的戰鬥方式總是那麽充滿了美感,但那份美感絕對不是軟綿綿的,見過她戰鬥,甚至殺人的人都知道,符檀會以最殘暴的方式摧毀擋在她眼前的一切。

“她是美人,亦是狠人。”

站在城墻上,文思遠望符檀的身姿。他只能看到一個點,但是那個點牽動的氣勢像一整只龐大的軍隊,迎向那黑壓壓的陰雲。

……

符檀牽身在前,在焦褐的大地上劃出一道痕跡來。

她望著覆蓋在天空的黑霧,投以心神,去感知強度。在碰撞之前,評估黑霧強度,這是作為沖陣軍必須要做的事,為之後的軍隊做好預防。

卻在她投以心神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度湧上她心頭。那種感覺不值從何而起,但十分確切地出現在她心頭,只是瞬間,她便知道,這種感覺在自己離開居處時也出現過。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這樣覺得。

這讓她不由得分出一些心神來,在焦褐的大地上去尋找,至於尋找什麽,她也不清楚。只是那種感覺告訴她,似乎有什麽自己熟悉的事物曾在前面那片焦褐的土地上待過,似乎是……一個人?有人曾在那裏待過?

但是,她的神識拂過那裏後,除了焦土,什麽都沒有。

“感覺錯了?”

這讓她感到困惑,以前的自己從來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最近似乎也沒有碰到什麽難題去煩擾心智。這更像是突然出現的情況。她自是不會忽略這種現象,但是現在的境地無法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當下,最重要的是把黑霧攔截下來。

換一口氣,重新凝聚心神。

她迅速將對這次黑霧的強度感知反饋給後面的軍隊,然後拔劍破開黑霧,刺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