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作一曲長歌,自林深來(第3/4頁)

葉撫三人朝著他那邊走了過去。

“居心姐姐呢?”胡蘭見著只有何依依和祁盼山兩人便問。居心嘛,雖然剛開始因為其太過熱切,讓胡蘭有些提防她,但小半個晚上的認識下,熟絡了不少,覺得這個姐姐雖然沒有大師姐那般可靠穩重,沒有三月姐姐那般溫柔貼心,但以外地挺對眼,覺得很有趣。

“她先回禹東書院那邊了,等各大書院同學府會了面就出來。”何依依解釋道。

胡蘭狐疑地看了一眼,“你不也是禹東書院的嗎?怎麽不跟著一起啊。”

何依依別了別頭,“這個嘛,就不多說了。”他急忙岔開話題,“對了,我先和你們說一下荷園會那邊兒的行程安排吧。”

胡蘭頓時認真起來。

“剛從學府那邊得知,這次的荷園會共六天,歷‘琴、棋、書、畫、詩、文、博、論、雜、辯、告、首’十二項,按照次序兩項一天。其中,以第三天的‘詩’、第五天的‘辯’和第六天的‘首’為重中之重。顧名思義,‘詩’為詩詞歌賦,屆時將有學府前輩點亮文氣碑,凡是在荷園會上作出的詩詞歌賦,水平足夠便會自動浮現在文氣碑上,聽聞上一次,君子柯壽《長氣三千裏》十二首詞占據了整個文氣碑,其余詩詞皆不得上榜,當真是絕景啊!”何依依一番浮想翩翩,幾乎要穿透時空的壁壘,親眼去去瞧那十二首詩詞了。

好一番緩解才繼續說:“‘辯’乃思辯,由賢儒提問,眾人對此進行辨析論述,往往這般思辯會是諸多文人大思想勃發的時候,光是聽辯不參辯都能獲益匪淺;至於最後的‘首’,便是大儒講經。”

雖然最後一個“首”何依依描述得極為簡單,但單單從其神情上也知道,這是他最為期待的了。

“居然這麽復雜啊,我還以為就只是詩文博辯呢。”胡蘭驚嘆著說。

先前胡蘭一度對荷園會提不起興趣,此刻見胡蘭這般神情,何依依不由得小小地擡了擡頭,莫須有地有些自豪之意。他骨子裏已經把自己當做儒家的人了,因此而自豪也在情理之中。

秦三月問道:“還有多久開始呢?”

何依依說:“再過一個時辰,學府就要宣布荷園會的開始了,然後在午時二刻開始‘棋奕’。”

“每個人都要下棋嗎?”胡蘭沒研究過棋,倒是跟葉撫一起玩過五子棋,但是她知道這裏的棋指的是天元。

何依依笑著說:“雖然讀書人大多愛下棋,但到底不至於到每個人的程度,而且大多數人都是上不得排面的,也就是做個觀棋人而已。主要的是有一些棋道高手,他們奕局往往都是玄妙異常,有甚者可引人入棋盤世界,身當棋子參入勝之境,是極其難得的機會,而且終局過後,還會有棋道大家復盤講解最為精彩的奕局,就算不懂棋也能從中領悟不少。”

胡蘭眼中漣漪彩彩,“聽上去很有趣。”

“想不到胡蘭姑娘也對棋道有興趣,到時候可以一起去看。”何依依笑著說。事實上,他在意的是棋道大家的復盤講解,而胡蘭在意的“引人入棋盤世界,身當棋子參入勝之境”。

“酉時日入後,便是琴瑟蕭笛琵琶鐘。儒家文會上的樂曲之道不同於專門的樂會,並不在於角力與爭艷,更多地偏向於表演和慶賀,而且嘛,說一句粗鄙的話——”何依依尷尬地撓了撓頭說:“佳酒佳曲配佳人。”因為“宮商角征羽”五音浮動的獨特氣息變化,與“黃鐘、大呂、太簇、夾鐘”等十二陰陽律的音觀之道,長時間修習樂律之人大多相貌極佳,又以女子居多,所以這般琴樂會上常常是佳人大觀,久而久之地,才有了何依依這麽個說法。

胡蘭“豪氣”地笑了笑,拍著何依依肩膀說:“沒事的,我不會笑你,愛美之人人皆有之。”

被胡蘭這麽個小姑娘說著,何依依更是尷尬得無地自容。胡蘭瞧著更是好一番打趣。之後何依依就棋和琴又說了不少詳盡的事和典故,他是做足了功課的,畢竟老早之前就期待著這荷園會。所有,胡蘭和秦三月從他這裏知道了不少事,連同其他地方國家的風土人情都了解了不少。

“唉,等等!”正聊得開心,秦三月忽然在一旁驚聲。

胡蘭問:“怎麽了姐姐?”

秦三月環視四周一圈,“老師呢?”

眾人這才驚覺,葉撫不見了。

“先生這是什麽時候走的啊,也不說一下!”胡蘭看了一圈看不到人,確信葉撫是走得很遠了,嘟囔著抱怨。她眼睛骨碌一轉,便想著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和先生講講道理。

一旁的祁盼山也並沒有意識到葉撫的離開,但他並不驚異於此,比較在意的是秦三月居然比自己先發現先生不見了。當他試圖去了解秦三月時,一股意識中的傾軋讓他打消了念頭,盡管他不知道那傾軋是什麽,但還是選擇了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