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原來如此

陶虎用盡全力,耳邊卻沒有傳來預料之中的慘叫,相反,他的手像是握住了一燒紅的烙鐵一般,忙不叠的想要放開。

“哢!”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他的手掌已被捏斷,隨後一股剛猛無匹的力量自下而上,陶虎的整條右臂,頓時寸寸碎裂,斷成了十七八截。

一聲慘嚎,陶虎已然摔倒,秦炎則表情淡淡,並不覺下手狠毒,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嘶……”

旁觀眾人則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表情又是恐懼又是詫異……不是說這小子是廢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便是杜空也瞠目結舌,隱隱覺得自己算漏了什麽。

但箭在弦上,他自然不好退縮。

一聲大喝:“秦師弟,你做什麽?”

“以下犯上,該死。”

杜空被噎得說不出話,心中也暗恨那陶虎心急,你一個雜役,不得我的吩咐,便自作主張,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可當著眾人的面,卻是落了我的臉。

但勢成騎虎,這會兒,他也不能去教訓那個蠢貨,只得道:“我的手下不過是有些心急,師弟你下此狠手,卻是好沒道理。”

秦炎冷哼一聲,也不同他爭辯,前因後果,在場的外門弟子皆看得清楚,想要顛倒是非,可不是那麽容易。

見對方不為所動,杜空臉色難看,這小子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只好將此事放到一邊,重新發難:“你行事魯莽且不提,沒完成仙門的任務是何道理,且隨我到刑堂領罰去。”

圖窮匕見。

自己有門規做擋箭牌,對方就算有天大的膽,也逃不出自己的算計,依舊是一只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螻蟻。

他的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刑堂那邊,自己已經有過打點,對方一旦進了裏面,便是砧板上的魚,即便僥幸將小命兒保住,也會成為一無是處的廢物。

到時候捏扁捏圓就完全隨自己的心意。

杜空的眼神之中,隱藏著深深的嫉妒,還有……恨意。

秦炎一直不明白,兩人沒有交集,這杜空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

這中間當然是有緣由的,不過杜空卻不曾對任何人說起,因為沒法說,甚至他自己都有些講不清楚。

如果一定要深究,那便是因為一場單相思,所引來的嫉妒。

杜空亦出身於修仙家族,他的經歷與那歐陽純差不多,開出的靈根差強人意,若按照正常程序,只能勉強成為外門弟子而已,是杜家向仙門獻上了不少供奉,才讓他破格錄取,成為了內門弟子之一。

而這一點,也一直是他所為人詬病地。

占著茅坑不拉屎,明明沒有那個天資,又不能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成為內門弟子又如何,最終不也一事無成麽,不過是白白浪費家族的資源而已。

對這一點,歐陽純或許還會覺得委屈,而杜空卻一直是心知肚明地。

按照他的本意,其實也不稀罕成為什麽內門弟子,倒並非無意於仙途,而是心知肚明,自己並非那塊料來著。

與其強求,不如放棄來得灑脫。

以自己的資質,留在仙門,不過是虛耗光陰,不如回到家族,雖不能成為修仙者,但錦衣玉食,嬌妻美妾,豈不更加的逍遙快活?

這道理他一開始就清楚。

那為何還要費盡周折,求父親向仙門奉上寶物,吃力不討好的留在這裏呢?

這答案他誰也沒有告訴,只為一個人的靚影罷了。

慕容秀雪!

自從開靈儀式上,他機緣巧合,見到此女,便不可自拔的淪陷了進去,盡管他心裏也清楚,兩人間絕不可能。

盡管對方望之如二十許人,其實卻是活了數百年的金丹老祖,仙門十大內門長老之一,與自己的身份有如雲泥。

這樣的相思注定無果,這樣的奢望,甚至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要荒唐……

道理他都懂,但是無法控制自己,盡管明知道這只是一場奢望,一場夢,他還是無怨無悔的留在仙門裏。

哪怕沒有半點希望,但至少偶爾有機會,能夠遠遠的望著對方。

他知道自己行事荒唐,但卻無怨無悔。

有時候甚至為自己的癡情感動,要知道,他明明可以選擇一種更逍遙,更輕松的生活。

可惜曾經滄海難為水,自從見到慕容長老的絕世風姿,其他的女子,在他的眼裏,這都是難以入目的庸姿俗粉而已。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盡管他的要求不多,只希望有機會,能夠遠遠的望著對方,如果能夠說上幾句話,那就心滿意足,可他還是大大低估了修仙界的殘酷。

兩者的身份相差太遠了。

試問,一煉氣低階弟子,有多少機會,見到在高高在上的金丹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