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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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誰家的晚櫻伸展了過來,一小簇花枝,密密地團著淺粉色的柔軟花瓣,陽光陡然照耀來,溫暖靜謐。
淺綠色的衣物被她勾著,掛在一邊兒。
南雪曲縮起手指,往手心蜷縮著,空氣一瞬間有些粘滯。
舒予白在看她。
她們隔的距離那麽近,床沿上落了陽光,明晃晃的一小片,照亮了她雪白的鎖骨,和一覽無余的肌膚,冰清玉骨的。
房間裏暖而熱。
窗戶合上,什麽聲音也無,只剩下濕潤的呼吸。
她的身體幹凈又潔白,好似被清水滌蕩過的白玉蘭花瓣,有冷冷的馥郁,叫人不忍心玷汙。
腰肢細而薄,光滑的脊背上,微微凸出的蝴蝶骨襯得氣質孱弱、單薄,有種冷淡的矜持。因為皮膚過於透明的緣故,陽光照耀上去,甚至能瞧見血管的脈絡。
不知怎的,舒予白忽然感覺,此時此刻自己只要碰了她,不論是哪個部位,都很像是在……輕薄她。
南雪松松地披著那件柔軟的浴衣,烏發搭在雪白的肩上,又低頭,勾著邊緣往下拉。藏青碎白花紋的褲子裏,兩條細白光滑的長腿漂亮的不可思議。
舒予白看著她,登時開始臉熱
她的確想象過某些畫面,可親眼見,又是另一回事,那沖擊力實在太大了,一片灼燒似的熱意一路竄到臉頰。
舒予白甚至連目光該落在哪兒都不知道。
“姐姐,好看麽?”
南雪耳根泛起緋色,她垂眸,試探著問。
舒予白目光好似被燙到,一瞬間,熱意星火燎原一般,四處灼燒,摧枯拉朽的。
她別過頭:“很…漂亮。”
南雪看出來她眼底灼熱、躲閃的迷戀。
她緩慢放心下來。
屋裏暖和,舒予白把外頭的棉服脫了下去,掛在一邊兒,她裏頭穿的簡單而單薄,圓領的棉T恤,黑色長褲,一頭烏發墜落腰間,氣質溫順柔軟。
頸側有微涼的觸感,南雪身形一顫,擡眸,舒予白輕輕撫著她的脖頸兒,很小心,好似在撫摸一張名貴的絲綢,生怕勾了絹。
她穿了件打底衫,料子薄而柔軟,胸口的白軟溝壑隨著呼吸起伏。
“姐姐。”
南雪瞧著她,有些顫。
舒予白附身,攬著她光滑的細腰,紅唇吻了過去,含著那兩片飽滿小巧的唇瓣,深深地吻,動作輕柔又帶著難以壓抑的放肆。
“姐姐…”
細白手指在她肩上蜷縮,輕輕推了下。
“嗯?”
舒予白輕輕喘息,眼底濕潤,她還想繼續。
“記不記得,之前答應了,我給你當模特,但是等畫完成了,獎勵一下我?”
“嗯。”
舒予白不太明白她怎麽突然提這。
南雪眼底濕潤,唇角輕輕彎了彎,勾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呵氣:“獎勵,我想好了。”
“不如把我畫下來吧。”
南雪看著她的眼睛。
舒予白心口刹那間緊了緊,她登時臉熱,看了看全身只披著一件半長不短的浴衣的女孩兒,問:“就這樣?”
“嗯。”
“不行…”
舒予白搖搖頭——不是她不想,而是太過…誘人了,這怎麽沉的下心去畫?
“你答應過我的。”
南雪勾著她的脖頸兒,湊近,鼻尖觸到她臉頰,唇瓣含著她耳垂,不輕不重地吮了下,又輕輕地說:“畫完,好好收起來,什麽時候想我了就看一眼。”
舒予白柔白的側臉已是一片紅暈,可她耳根軟,根本抵不住這一遍一遍的懇求,只好答應了:“好…我去畫。”
南雪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笑了。
她可真過分。
舒予白臉頰一片溫熱,提出這種要求,這人……真的不是在故意撩她麽?
靠著墻的位置有個柔軟的白色小沙發,南雪半倚上去,上頭一個黑色的抱枕,木地板上跳躍著明亮的光斑。
從那紙燈罩和藤椅可以看出略微陳舊的氣息,可這兒雖舊,卻很幹凈,床頭的小木櫃上擺了一小瓶熏香,紙花微濕,散著調子清寒的幽香。
舒予白拿起畫板、顏料,白瓷小碟子和畫筆。
木架子支起來,並未打稿,她一手捏著筆刷輕輕鋪上底色,看一眼南雪,再拿勾線筆把線條勾勒下來。
烏黑的發、鎖骨。
脖頸兒,削薄的肩。
筆尖沾了顏料,一點一點,在紙上暈染開,南雪半倚在那兒,幹凈、無瑕,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
小陽春天氣,山上有很好的光,窗戶往外看,疏疏落落的枝椏溫暖地沐浴著陽光,窗邊的木桌子上,放著一張未完成的畫稿、一只水壺、一個咖啡杯。
雨水沖刷過的山間,空氣微涼濕潤,有小鳥雀,在枝頭靈動地跳躍,可隔著一扇窗,什麽聲音也聽不見,恍若隔世。
“可以了麽?”
南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