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

遠處,路燈亮著,黑色的鐵制路燈照亮了房屋頂兒,那兒一片白色的薄雪,閃著亮光,細細碎碎的,一只野貓輕輕走過房頂,縱身一躍,跳上了梧桐樹梢,往遠處去了。

夜色漸深,山丘的另一邊兒,湖水在月色下閃著光。

舒予白好似渾身被溫熱的水流浸染了一般,臉頰的熱意分明,南雪說的這些話,甚至比那似有若無的觸碰更叫人感覺羞恥。

“到底什麽感覺,嗯?”

南雪問她,貼著後背,聲音輕輕地震著脊骨。

舒予白臉頰微熱,不知如何形容,只好反過來問她:“這麽好奇,下次,讓我來好不好?這樣你就明白是什麽感覺了。”

“嗯……好啊。”

南雪沒拒絕,在被子裏抱著她的腰,很舒服地把臉頰貼過去,布料很軟,在一片溫暖又潮濕的空氣裏,她輕輕呢喃:“好舒服啊,真想一直抱著。”

月光灑下,肌膚涼而滑,兩人的輪廓被勾勒的很清晰。棉被有淺淺的隆起,像是平原上鼓起的兩座小山丘。

“下次是什麽時候?”

南雪開始計劃。

“看心情。”

舒予白閉上眼睛,無奈地說。

“好。”

南雪又去親她的脖頸兒。

親了一會兒,兩人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像兩只瓷湯勺,一只疊著另外一只。

第一次的嘗試,淺嘗輒止的,卻叫人有些意猶未盡。知道她們這隱秘關系的人少之又少,這讓她們有種格外的禁忌感,後面幾日,還要和南雪一起面對師兄、她的舅舅,舒予白竟微微緊張了起來。

她們的關系,會被發現麽?

被發現後,要面對什麽?

好似走在一條看不見前路的漆黑迷霧裏,每往前踏一步,身後的路就斷掉一截,前方,看不清;後退,又是萬般不可能。

這種關系,好似盛開的曇花。

美好的過分,總叫人擔心,是不是下一秒就會凋謝。

舒予白閉上眼睛,意識陷入一片混沌裏。

.

南雪和她,過了那日後,便也暫時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她們和許多熱戀期的情侶一樣,看著對方,眼神黏糊糊的,偶爾會趁著院子裏寂靜無人,在樹下偷偷接吻,一聽見腳步聲又立馬停下來,好似偷情。

也會相擁而眠。

只是這人不似從前那般容易滿足了,隔著衣物的觸碰,漸漸不能滿足。

溫度上升,地面上的雪快化幹凈了,棕褐色的土壤顯露出來,一小塊一小塊的,低矮的屋頂曬著太陽,暖融融的,梧桐樹的枝椏在清風裏搖晃,整個院落好似沉浸在一片靜謐又溫暖的蠶繭裏。

正午的時候,溫度偏高,舒予白就把外頭那件厚厚的棉服脫掉了,放在屋裏,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打底毛衣,羊毛的穿著倒也暖和。

她本就發育的早,身材偏成熟,好似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又軟又甜。身材雖好,穿衣服不容易,穿的衣服稍微寬松一點兒就容易顯胖,穿的太緊身,又顯得太過暴露,招賊。

她就習慣性穿寬松,但稍微收腰一點兒的針織衫。

南雪走近院子裏時,陽光正好。

她瞧見那人的側影,走過去,輕輕摟著她的腰。

四下無人,南雪去吻她的臉,輕盈的吻,唇瓣一觸即離,舒予白心尖兒一顫,放下畫板,轉過身擁著她的腰,和她相擁著接吻,鼻尖兒親昵地觸著,呼吸纏繞,纏纏綿綿的。

“我想碰一下。”

南雪湊過去吻她的耳垂,說些軟話。

“只是碰一下?”舒予白不太相信。

南雪支支吾吾片刻,道:“還想揉一下。”

隔著一層衣服,裏頭還有件內衣,真碰不到什麽,可舒予白又容易害羞,捂著從來不讓她伸手進去,總說太快了。

南雪呢,想著林嵐那句“不要像個登徒子似的”,一直以來,在她面前又是十分的注意形象,生怕她不喜歡,克制、禮貌,舒予白說不要,她就順著她的意思,不去碰。

只是偶爾會閃過一個念頭

她偶爾不聽話,舒予白那樣溫柔的性格,其實也不會生氣的吧?

可想一想,也就真只是想一想。

她在她眼裏卻是更美了。

有時候南雪會瞧見她在窗下畫畫,身邊,樹枝丫落下淡淡的影子,她一頭烏發柔滑地散下,腰很細,側影婀娜多姿的,映襯著窗外碧藍藍的天,一片安靜又冷冽的空氣裏,她的柔美那麽分明。

不急,她們還長著呢。

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南雪稍微放慢了步子,自個兒提升“知識技能”去了。

舒予白則研究著怎麽畫好她心尖兒上的姑娘,她漸漸入了境,畫質上的顏料半透明地暈染開,女孩兒站在一片雪地裏,臉頰好似籠上一層櫻桃色的輕紗,眼眸烏黑,閃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