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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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麽?那紅酒度數蠻高的。”

舒予白關切地瞧著她,問:“要不要來點兒醒酒的?”

“有點暈。”

南雪輕輕蹙眉。

“我去樓下買醒酒藥。”

舒予白轉身,想走。

“別。”

南雪抱著她:“不想吃藥。”

“唔…別那麽近。”

舒予白輕輕地推了下她。

女孩兒真醉了,貼著她,挨得很近,她一只手牽著舒予白,一只手勾著她纖白的脖頸兒,湊近了在她耳邊說話,烏黑冰涼的發梢兒垂落。

輕盈的呼吸像低喘。

有淺淺的香氣。

她雪白的臉頰上有很分明的緋色,眼神朦朧了些,含著霧氣。

“睡覺了。”

女孩兒又拉拉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樣近的距離呵氣。

聲音很曖昧。

舒予白耳朵漸漸泛起緋色,有輕微的熱意。

“你還沒洗漱呢。”

舒予白微冷的指尖揉了揉耳垂,把那熱度降下來,她輕輕笑了,拉著南雪往浴室的方向走,柔聲道:“喝醉了也不可以直接睡呀。”

“不洗了。”

南雪搖搖頭,輕輕地說:“睡覺。”

“不可以。”

“困…姐姐,睡覺。”

她腦子裏好像就剩下一個詞:睡覺。

一直不停地說。

舒予白忍俊不禁,假如南雪明天酒醒了,想起自己晚上這樣,不知會不會覺得羞,覺得不好意思。

話語裏雖不情不願,可她卻跟著舒予白往浴室裏走,行動上一點兒也不反抗。

很聽話。

舒予白牽著她往哪兒走,她就往哪走。

南雪喝醉了很乖,很安靜,舒予白牽著她進去,玻璃木格子門推開,密閉的浴室裏氤氳著一層薄薄的白色水霧,很暖,很潮濕,冰涼的鏡面上模糊不清,照出了影影綽綽的人影。

舒予白細白手指抽出一張紙巾,在鏡子上輕輕擦拭,南雪靠在門前看她背影。女人纖細柔軟的腰,烏軟的長發披垂著,在那兒晃啊晃的。

鏡面重新清晰了。

舒予白走過去,捏起毛巾的一角,在熱水裏浸濕了,叫她:“來。”

南雪走過去。

“自己洗一下。”

舒予白把毛巾遞給她。

這毛巾是塊方帕子,淺淺的鵝黃色,暖色調,上頭印了一只小熊——還是舒予白給她買來的。

“姐姐,你幫我。”

南雪指著自己的臉頰:“我好暈,都看不清鏡子了。”

這是要她幫忙洗臉?

舒予白站在那兒看著她笑,紅唇彎起,眼眸裏微暖,並不反抗,她無奈地笑一笑,支在帶木紋的洗漱台上,一頭烏發垂落,輕聲說:“過來吧。”

南雪於是走過來。

安安靜靜的。

舒予白把那小帕子浸濕了,叫她低頭,在那柔軟的皮膚上輕輕擦拭而過,南雪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卷翹,輕輕顫抖。

她的皮膚很細膩,花瓣兒一樣,燈光下淺淺一層絨毛。

潔白幹凈的。

沾濕了水珠,有如冷玉的質感。

“疼麽?”

舒予白不知自己力度控制的怎麽樣。

“不疼。”

南雪睜開眼睛,她睫毛上濕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幹凈,卻又含了點水暈,在一種半醉半醒的狀態裏說:“姐姐,繼續。”

她又閉上眼睛,小巧的紅唇輕輕彎起。

舒予白一面輕輕用濕毛巾給她擦臉,一面注視著南雪,眼底含笑,好似在說,那好吧,有什麽辦法呢?

那是種很寵溺的眼神。

南雪悄悄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

很滿足似的。

給她洗完臉,舒予白從一邊的漱口杯裏拿起牙膏牙刷,又幫她把牙膏擠好,這才遞給她:“刷牙自己來,好麽?”

南雪點點頭。

她接過牙刷,捏起漱口杯,站在鏡子前刷牙。

這時候又看得清了?

舒予白失笑,微微放松,在水池邊挨著她,把她的洗臉毛巾洗了洗,擰幹,走出去推開落地玻璃窗,晾在酒店外頭的露台上。

外頭冷,她穿了件毛絨的交領浴衣,鎖骨濕漉漉的,那透著風,站了一會兒就進來了。

浴室,南雪還在洗漱。

舒予白靠在窗邊眺望著夜景,放松了會兒,看了眼手機上的未讀消息,群聊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好友列表裏,有個人的頭像那兒一個小紅點。

許多未讀消息。

都來自同一人。

林嵐:嘿,在不在不?

林嵐:你按著我說的來了不?

林嵐:跟她直接滾床單試試,你要不好意思說,我幫你啊。

林嵐:哎,我真是操碎了心。

舒予白指尖輕顫,她把被夜風拂亂的長發撩到耳後,微微臉熱,想了想,這才謹慎地回復:-不用了。

-謝謝。

-我…在幫她洗臉,她喝醉了,待會兒聊。

林嵐一驚,立馬回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