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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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不怕冷麽?”

舒予白看一眼尤馥,她穿的也不多。

只是穿一下她的衣服而已。

尤馥低頭笑笑,她也是真心怕舒予白受涼,但一直照顧著她,知道她是那種節奏比較慢的女生,過度的親密可能適得其反。

“手。”

尤馥伸出手,看著她的眼睛,示意舒予白去探她體溫,舒予白微微猶豫片刻,指尖擡起,輕輕觸上去。

半空中卻被另一只手握住。

那人的手纖長溫暖,輕輕覆蓋在舒予白手背上,暖了暖她冰涼的指尖。

南雪捏著她的手,輕聲道:“好冰。”

舒予白卻刹那間縮回手,觸電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南雪微怔,掌心冰涼的觸感抽離開。舒予白一共就只穿了兩件,很是單薄,在山上抵抗不了風寒。一陣風吹來,她忍不住一個冷顫,想了想,解開發繩,將長發散了下來,搭在脖子兩邊,似乎這樣就溫暖了些。

“姐姐,穿我的吧。”

南雪那件兔毛的外套,實際上是粗棉線織成的,非常柔軟。胸前就幾枚針織的扣子,她飛快地將幾枚扣子一枚一枚地解開,蛻下外套,而後站起身,走到舒予白背後,輕輕地披到了她的肩上。

外套上夾帶著她的體溫和微微的清香。

很溫暖,很柔軟。

舒予白詫異的擡頭,對上一雙安安靜靜的眼睛,眸底,清冽的水光一漾而過。那人細白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脖頸,溫暖纖長,帶起一陣酥麻的電流。

舒予白垂眸,臉頰不知怎的,居然有些熱意。

那樣明顯,她自己都察覺得到。

可片刻,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她站起身,從黑色的帳篷裏拿出她的保溫杯,裏頭是自己帶的熱水。

她擰開杯蓋,喝了口水,放下,又把外套褪下還給南雪:“我還不至於那麽脆弱。有熱水就好了。”

“南雪。”

尤馥叫她名字,眼眸深深,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堂弟在叫你。”

南雪蹙眉,有些不耐。

她走過去看,那邊尤欒挽起褲腳,赤腳站在溪流裏尋找小魚。

他身邊是幾個帶著孩子的家長,也是這般,一點兒也不怕冷似的。

河谷下有許多石塊兒。青色的帶著花紋有些尖銳,沙石都沉積在河谷底下,因此水質很是清冽,帶著冰涼的觸感。

樹蔭下,光線有些暗。尤欒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水底下照,這裏的小河很清澈,水光照耀裏有小魚在擺擺尾巴遊動。白色的燈光並沒有讓小魚受驚,反而更清晰的看到他們青色的尾巴,半透明的。

傍晚時分,山上的遊人逐漸稀少。

只有附近的村民帶著孩童上山遊玩。一路攀爬上來時,山腳下的人群比較旺盛,可真正爬到山底的卻少之又少。小河邊上有幾個帶著小孩的家長一手拎著小水桶,一手捏著方才買的網兜,也在捕撈小魚。

“幫我拿一下,謝謝。”

尤欒把一個礦泉水瓶遞給她,裏頭有幾條小魚,圓圓的腦袋,黑溜溜的眼睛。

像小蝌蚪。

尤欒攀著岸邊的石頭,慢慢上岸。

南雪站在那兒看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是什麽魚?”

南雪湊近去看,尤欒上了岸邊,趁機也湊過去。

南雪看魚,尤欒則看她。

她離得近。他甚至能看得見那一根根濃黑的睫毛,那樣的密。鼻尖潔白,紅唇像一枚成熟的果實,因為剛才喝過水的緣故,微微有些濕潤。

她的肌膚很是細膩,帶著一點透冷的蒼白。好像上好的骨瓷,微微透著光。

約摸是衣櫃裏常年掛著熏香的緣故,她的身上總有一種淺淺的香氣。

像是薰衣草,或是什麽別的。

這種女孩兒,一般追求者多,所以生性高傲也很正常吧?

“你之前談過幾任?”

尤欒坐在一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用紙巾擦幹小腿,褲腳的水,穿好鞋。

“沒談過。”

南雪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麽。

“是麽?”尤欒詫異地看著她:“不是吧?你開玩笑呢。”

“很奇怪?”

南雪看著他,問:“每天事情蠻多的,沒時間談。”

她也坐在那石頭上,尤欒掃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回憶:“我堂姐在你這個年紀,都談過五個了。”

南雪看著前面尤馥和舒予白親昵的背影,神色又冷了一分:“五個,有點多了。”

“你有喜歡的人?”

尤欒觀察她的表情。

南雪低頭,烏黑的發絲間露出一點雪白,她的耳朵尖有些淺淺的紅。

“有吧。”

說著又看了眼舒予白的方向。

女人坐在折疊的小板凳上,一只手扶著畫架,另一只手夾著一支鉛筆,橡皮擦則被她捏在掌心。長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偏生側臉還是那樣的溫柔,凝白肌膚下,紅潤的唇光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