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唐孝山並非啰嗦之人,他的致辭簡潔明了,不到一刻鐘,這個儀式被宣布結束,正式的頒獎慶典將在一日後長清宗的論道廣場舉辦。

人群散開,敖潞準備和兩位友人回院落休息。

“如果沒有他們倆拖累,你可以拿到更好的名次。”敖潞擡頭,只見程子默站在眼前。

馮弘和劉秋在此次試煉中多次被敖潞救援,二妖本就慚愧,如今被人當眾說破,又羞又惱。

敖潞平視著眼前的程子默:“道友說錯了,如果沒有兩位師兄,我根本不能撐到試煉結束。我們是夥伴,誰都離不開誰。我們能站在這裏,是因為我們相互扶持。”隨後,敖潞帶著感動到淚眼汪汪的兩位師兄轉身離開,幹脆利落。

程子默饒有興致地挑眉,望著灰衣青年的背影輕聲一句:“醫修都一個樣子麽。”

伴隨頒獎慶典的結束,洗月宗、不死城、千雲谷、九山宗參賽隊伍各自準備啟程打道回府。

冬陽給了韓霽一個熊抱:“阿霽,回頭我去洗月宗看你。”

藍衣青年回抱住黑衣少年:“好,我等你。”

冬陽環顧四周,有些納悶:“怎麽沒看見郁前輩?”

藍衣少年搖搖頭:“郁師叔另有行程安排,不會同我們一起走。”

洗月宗的巨大木船,千雲谷的碧玉葫蘆,九山宗的龍龜載著各自的門人弟子消失在天際。

今夜無月,繁星點綴夜空,青松院內的一株株翠竹隨風輕柔擺動,竹葉偶爾碰撞在一起,發出“沙沙”聲響,空氣中彌漫著的竹葉清苦氣息夾雜出一絲酒香。

“賀師兄,你也嘗嘗。”高大俊美的白衣修士的語氣與幻陣裏那個十五歲的少年一樣。

賀同光望著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些恍惚。

看見賀同光未飲酒,郁曠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滿酒,一口飲下:“賀師兄,我們聊聊天吧,幹喝酒多沒意思啊。”隨後他又舉起酒壺替自己斟滿。

賀同光問道:“現實世界裏,郁叔和柳姨走後,你是怎麽過的?”

郁曠放下手中的酒壺,目光幽暗:“現實裏,我爹娘也是在我十五歲那年走的,當時我人在陵昌城裏,郭叔也在。他帶我逃到千雲谷,後來郭叔因傷去世,我獨自在那住了兩年多,師父師公找到我並帶我去洗月宗。我築基不久,師父師公鏟除了殺害我爹娘之人,他們本是一番好意,卻沒想到未能手刃仇人替父母報仇自此成了我的心劫。”

雖然他三言兩語說得輕描淡寫,但賀同光卻可以想象到,一個孤苦無依的人族少年獨自熬過兩年究竟有多難。

月光下的郁曠笑得像只狐狸:“賀師兄的問題我都回答了,師兄不喝一口?”郁曠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飲下,晃著手裏的空酒杯。

美酒入喉,賀同光從耳朵到脖子浮上一層熏人的紅色。他曾見過袁師叔酒後痛哭的樣子,自此對酒產生了抵觸情緒,故而很少飲酒。

郁曠立刻倒上第二杯:“我的過去賀師兄都清楚了,你也給我講講你的過去吧。”

賀同光望著笑容狡黠的郁曠,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