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也不能阻擋奮鬥之路

想到這裏,芩谷心中一個激靈。

視線倏地看向姚晶和張饒兩人。

兩人也幸災樂禍地,充滿挑釁地看著她。

芩谷心道,難道是她們兩人對父母做了什麽?

旋即她又把這個想法拋開:就算是這兩個小太妹有這歹毒的心思,也沒有那份時間和能力!

她們最多就是別人使喚的兩條狗而已。

想著想著,一個名字漸漸從雜亂的思緒中“脫穎而出”——駱嘉母親,瞿欣。

上次駱嘉想要毀掉自己,卻被自己反殺,現在還處在深度昏迷,在重症監護室裏。

但是他的母親來學校幾次討說法,被警方壓下。

上上次委托者蘇玲悅被室友和駱嘉聯手陷害後投河自盡,蘇慶海秦芳兩人知道了女兒自殺是因為跟班上一個男生耍朋友還懷孕了(這外界看來就是這樣的,畢竟姚晶她們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抖摟出來,牽扯太多,沒有誰敢亂嚷嚷,也就用來要挾恐嚇蘇玲悅有用。)於是蘇慶海就去找瞿欣討要說法,結果沒過多久他就被公司勸離,最後只有在工地上做工了。

所以,芩谷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如果家裏真的出了事,肯定跟瞿欣脫不了幹系。

至於姚晶和張饒,就是她指使的走狗。

芩谷在自己原本的人生裏面臨過無數次命運的抉擇,如果不是靠著理智判斷,她早就和那些碌碌之輩一樣,沒有任何建樹,淒苦終老,根本就成不了人生贏家。

更何況她這是在委托者的人生裏。

自然能夠更理智去面對眼前所有問題。

在芩谷看來,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

沒有錢,沒有人際關系,沒有社會背景……就連力量也勉強跟成年人一樣。就算是她回去了又能做什麽呢?

難道只是在那裏幹著急,然後哭一場,然後黯然神傷,一蹶不振……以此來表明自己對父母的擔心,表明自己對父母的愛和牽掛嗎?

再則,回去一趟要兩個多小時,這大半夜,一來一回,她有把握能在明天八點半趕回來嗎?

而且,如果委托者的父母真的出事了,她能夠在真正面對的時候再抽身離開嗎?

……不得不說,在面對自己至親出事而無動於衷,甚至還用絕對的理智去思考,的確是很冷血很無情了,但是現實就是這樣。

芩谷還在思考的時候,整個寢室已經徹底沸騰了起來,逐漸變成一場巨大的輿論風暴朝芩谷劈頭蓋臉襲來。

道德桎梏,是人生中不可承受之重。

看著一張張看似焦急擔憂實則幸災樂禍的臉,一張張不斷開合的嘴裏吐出的慷慨激昂的話語……芩谷果斷放棄自己之前的想法,神情也一掃開始的冷靜淡漠。既然無法承受這場風暴,那就順應而為吧。

在眾人的勸道,蘇玲悅果真變得焦急而無比惶恐起來,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哭腔,然後就去收拾行禮,急不可待要趕回去看望雙親的樣子。

這正迎合了大家的想法。

表面上說著“一路平安”“明天一定要回來考試”“一定考好成績”的話,內心何嘗不是在想著:最好這次不能回來栽一大跟頭呢?

這才是她們內心真正激動和隱隱期盼的。

人心,不過如此。

芩谷飛快抓了幾件衣服塞進包裏,看似慌亂無章,實際上把最重要的“塑料袋”裝了進去,人在哪兒,準考證身份證在哪兒,這也是她上輩子的經驗。

想著那一次真的好兇險……她因為要去外面打工,直到高考前一天還在做工,怕準考證掉了,所以就放在寢室裏的抽屜裏……鑰匙眼蒙住了,撬了好久才弄開,差點沒來得及考試。

芩谷哭著跑出寢室,身後的同學紛紛朝她喊著:“玲悅,你不要太難過了,路上要小心啊”“玲悅,不管什麽事都要想開點兒……”

姚晶:“要不要我幫你喊輛車啊?”

張饒:“是啊,他們都很樂意再送你一程呢。”

這個‘他們’指的就是高一暑假淩辱蘇玲悅的那幾個混混。

旁邊何青小聲對姚晶說道:“晶姐,我的準考證可以給我了吧?”

姚晶輕蔑瞥了她一眼,癟癟嘴,張饒啪地扇了何青一耳光,道:“何青我告訴你,這就是當叛徒的下場,下次就沒這麽輕松了。”

姚晶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遞到何青面前,松開手指,紙片便輕飄飄地落到地上,轉身離去時,腳正好踩在紙片上,在上面印出帶水漬的鞋印。

……芩谷終於離開那片吵嚷的是非之地。

呵,這點手段和波折就想讓她放棄自己的奮鬥?讓她向命運妥協?

不,絕對不可能!

芩谷想著自己的人生:當年,還是那重男輕女的山旮旯,所有人都不讓她讀書。小學時偷偷拿弟弟的書學習,偷偷去參加小學畢業考試,竟然比那些天天上學的成績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