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2頁)

明明之前還有四個的。

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之後崔正殊發了郵件,言明尹美晶和劉夢成已順利抵達釜山,找到了律師事務所,並在好心律師的幫助下找到一個隱蔽安全的住處。

對了,他們還拿到了哈薩克斯坦花滑國家隊總教練阿雅拉的邀請。

“哈薩克斯坦嗎?那邊不錯啊。”

張玨在表演滑的時候,被沈流牽著和不少花滑業內人士打了招呼,比如瓦西裏和伊利亞的教練,俄羅斯男單教父鮑裏斯,再比如哈薩克斯坦的花滑教母阿雅拉女士。

那是一位金發碧眼、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只有三十出頭的女士,她和人說話時總是面帶和善的笑意,五官非常精致,年輕時也是符合“花滑美人遍地走”定律的美人。

阿雅拉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世界排名第五的女單運動員,彼時哈薩克斯坦還是社會主義,直到九十年代老大哥離開,舉國搞體育的體制消亡,許多優秀的運動員、教練選擇前往北美等地發展,並直接導致了北美花滑市場一度十分興盛。

98年、02年的花滑女單冠軍都是北美系。

而哈薩克斯坦也經歷了脫離社會主義的陣痛,但阿雅拉在最難的時候都沒有離開祖國,她蟄伏數年,在06年冬奧帶著弟子卡吾薩爾奪得了第四名,在花滑並不強勢的中亞地區,這樣的成績已算驚艷,這奠定了她國家隊教練的地位。

遺憾的是,雖然她教單人滑很有一手,卻並不擅長雙人滑、冰舞的教學,歸化優秀運動員成了哈薩克斯坦補足這塊短板的最佳方式。

尹美晶和劉夢成在出事前拿過青少年大獎賽的銀牌、世青賽的銅牌,能贏他們的都是北美、俄系的選手,沒了國籍壓制,最後奪金的是誰還真不好說。

歸化這對世界級組合苗子,對他們來說,毫無疑問是雙贏的選項。

在他的記憶裏,哈爾哈沙在二十來歲的時候拿了個世錦賽銅牌,便成為了國內排名前幾的體育明星,尹美晶和劉夢成好好滑的話,絕對能讓哈薩克斯坦的體育迷們覺得物有所值。

最後,張玨用郵箱回復了一句簡短的祝福。

“祝你們一切順利。”

他點下發送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張玨伸了個懶腰,如同一只曬著太陽睡了個酣暢淋漓的午覺的貓咪,在醒來後伸展身體。

就在此時,室內響起一陣輕快的歌聲。

“嚕啦嚕啦咧~”

張玨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意外了一下。

“秦老爺子?”

他接起電話:“秦爺爺下午好,您吃了晚飯沒……誒?這樣啊……好,我去那邊看看,稍等一下,我拿筆記個地址……”

張俊寶和沈流還在體育局參加會議,張玨披上外套,留了張紙條,便背上大背包跑出了酒店。

3月的北京正是沙塵暴肆虐的季節,本就是黃昏時分,加上漫天沙塵,世界變得昏黃一片。

張玨戴著口罩、帽子,盡力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卻偏偏沒法把眼睛也蒙起來,他是眼睛比較敏感的體質,等走了幾十米路,眼角便開始微微發癢。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司機大叔一聽這個應當是小學生的男孩報上的地址,立刻提醒他。

“娃兒,去這起碼要一百二。”

張玨連忙回道:“我有錢,麻煩您送我過去吧,我爺爺說我哥哥兩天沒出門了,叫我去看看他。”

“行吧。”

司機踩動油門。

因為視野不佳,車上還有小孩,他沒敢開得太快,加上正好撞上下班高峰期,小車行進的速度簡直讓人焦慮症發作,過橋的時候,前面還有車輛發生了擦碰,哪怕交警及時去調解,他們還是堵了三十分鐘。

張玨給完錢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他到的是一個老小區,房子都是老式筒子樓,樓梯間的聲控燈有的能亮,還有的燈哪怕把腳剁再響也沒個反應。

12棟602室,徐正松正吃著驢肉火燒看新聞聯播,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這敲門聲還挺有規律,三短兩長,透著一種“我很急但我還是要講禮貌不會踹門”的味道。

徐正松起身,嘴裏吆喝著“誰啊”,等門打開,視野正前空無一人,烏漆嘛黑的樓梯間因此散發出一股森森鬼氣。

一米八八的大小夥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想起昨晚在電腦上看到的貞子姐姐的倩影,立刻就要關門,然後一個清澈柔軟的聲音從下方響起。

“請問秦雪君是住在這裏的嗎?”

徐正松低頭,看到了一張萌萌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