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單手捏住了明臻的下巴……(第2/2頁)

等晚上明臻入睡之後,祁崇從外回來,余竹難得見他:“殿下,安國公給屬下寫信,說下個月將阿臻姑娘帶回府。”

“他有何事?”

余竹道:“屬下打聽了一下,安國公似乎看中了幾名年輕人,覺得他們文采很好,人也老實,有意挑選一個給明姑娘。”

空氣似乎都冷凝了幾分。

祁崇道:“就說阿臻突然染病沒了。”

“……”余竹惶恐不安,生怕祁崇真要這般,“屬下不敢。”

祁崇也知道此計不行:“先下去吧。”

這麽多年,他倒是忘了,明臻不僅僅是自己身邊消遣時光的小玩意兒,還是安國公明義雄的女兒,甚至,明臻的真實身份,更不容讓外人知曉。

李福在旁邊聽著,一句也不敢插嘴,眼見著祁崇沐浴更衣後往明臻的房間去,他忍不住道:“阿臻姑娘應該歇了。”

祁崇道:“你退下。”

門打開,新夜也沒有想到是祁崇,她還在燈下給明臻縫花袋,看到祁崇之後,趕緊行禮:“奴婢——”

“出去。今天不用守夜。”

新夜趕緊端著針線筐離開了。

這段時間京城裏熱得像蒸爐一般,歲寒宮雖冷,也比前段時間要暖。明臻身下鋪著火紅的狐狸皮,身上僅僅蓋著一張薄薄的錦被,哪怕身體虛,也出了點汗,茜紗帳內牡丹花香四溢,明臻一截冰雪般的纖細小腿從錦被裏探了出來。

明臻在秦王府中,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讓秦王開心,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用途了。養這樣一個小美人,比造一座金屋都昂貴。

祁崇向來只留有用之人,舍棄無用的棋子。

單單打發時間,取悅人心,真有這麽重要麽?

他單手捏住了明臻的下巴。

似乎沒有了。

祁崇本就命苦,如今所有一切皆憑自身所得,命苦之人,也就不怕失去什麽東西了。

明臻肌膚薄,她的下巴處很快就被掐出了印子,眼睛也緩緩睜開。

纖長眼睫毛上下分離的刹那,一泓清泉般澄澈的眸子緩緩顯現,她驚訝的看著祁崇:“殿下?”

祁崇松手:“醒了?”

明臻摟住了祁崇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還是很困呀。”

她外穿是薄如蟬翼的雪紗,兜衣是胭脂色,上面繡著百靈鳥。

隔著薄薄一層兜衣,祁崇明顯感覺出明臻長大了。

往常擔心明臻夢魘,晚上僅僅是看一眼就回去,這是首次滯留如此長時間。

溫軟停靠在心頭,明臻靠著祁崇的耳廓,一說話就有溫熱的氣息,香氣隱隱約約也入了鼻端:“殿下,你總是太忙了。”

“孤在奪江山,沒有太多時間。”祁崇推開了明臻一些,“阿臻,過段時間,孤要送你去其他地方了。”

明臻睡意瞬間沒了:“啊?”

祁崇道:“你要回家,孤這裏並非你的家。”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明臻卻不知道什麽意思:“你不要阿臻了嗎?”

她一開口說話,眼淚瞬間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雪腮上掛了淚珠,雙眼也淚蒙蒙的。

“是暫送你回原本的地方。”

明臻別過臉去,她不懂回家是回哪裏,越想越傷心,甚至心口都隱隱作痛,呼吸不過來一般,指尖擦了擦眼角,卻有更多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