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我才不可能認輸

骨鳥懵了一下,這聽起來太荒唐,它問:“你又在說什麽絕世屁話?”

蘇芝芝嘆息:“真話假話在你這都是屁話,我能怎麽辦?”

骨鳥:“哼,反正你就愛忽悠我。”

蘇芝芝忍著笑,說:“那我說這次是真的呢?”

骨鳥一愣,覺得蘇芝芝腦子是不是被刺激壞了,反問:“你是說,你想讓辜廷喜歡你?”

蘇芝芝笑眯眯的,承認說:“是啊,有他的垂憐,我小命能保嘛。”

骨鳥:“屁話!”

忽悠骨鳥讓蘇芝芝心情輕松多了,她手指卷著自己發尾,思索著,心裏有了主意。

另一頭,赤麟魚一躍上岸,化形成高大的男子,他赤腳走進大殿,向元道行禮:“主人,那小丫頭居然敢偷聽您和辜公子的話!”

元道正悠哉煮茶,眼也沒擡:“你以為她做得到?是我準的。”

赤麟魚:“為什麽?”

元道倒一杯靈茶,吹了吹,霧氣氤氳在他嘴邊:“按穆冬雪的性子,她女兒也好強,即使辜廷不殺她,但她不信,反而會出手先殺辜廷,到時候,辜廷就不得不殺她。”

“辜廷若有一絲仁慈,等她自己作死,也會沒有了。”

赤麟魚恍然:“原來如此,主人真有謀算。”

元道又問:“對了,聽聞我讓辜廷殺她後,她是什麽反應?”

赤麟魚想了想,說:“沒什麽反應啊,面不改色地玩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沒聽到呢,公子出來時,很高興地和公子打招呼,對了,還說我是胖頭魚!我可是天地間珍貴的赤麟魚,不能忍!太可惡了……”

赤麟魚在抱怨,元道倒是陷入沉思。

他摸摸下巴:“有點東西。”

***

七天時間不長,轉眼,辜廷的封印修復,正式出關。

前去拜別元道時,蘇芝芝正式獻上一份禮,元道不缺好東西,所以,她送的是一副畫,是她七日親手繪制的山水圖。

元道展開看一眼:“畫得不錯。”

她笑著說:“多謝真人。”

元道挑挑眉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掠而過,再沒有交集,卻好像一瞬間的交戰,無勝無敗。

辜廷看在眼裏,離開極南之境後,說:“你在畫裏做了手腳。”

蘇芝芝連忙擺手:“沒有,我怎麽敢?”

辜廷微微側過頭看她,沒有說話,直覺告訴他,並非她所說。

見他堅持,蘇芝芝只好清清嗓子,說:“就是送給元道真人的,哪能隨便,所以我用了點技巧。”

說著,她伸出兩手的拇指食指,搭成一個長方框,一雙眼睛透過框看辜廷:“如果把畫朝西南方放在日光下,讓光透過去,嘿,就是一條狗。”

狗賊元道,居然想殺了她。

當然,她這罵得很討巧,所以就算元道真猜出來,卻不能發作。

反正辜廷怎麽也不會想到,她這個“狗”是在罵元道。

她眼睛忽閃忽閃,細白的手指搭在一起,越顯指尖粉嫩。

辜廷從框裏直視她,說:“你不用這麽費勁心思。”

蘇芝芝:“嗯?”

“他是我師父,”辜廷說,“你不用小心翼翼。”

蘇芝芝搖搖頭,脫口而出:“我知道了,再怎麽奉承他,也和我沒關系……”所以她本來就不是奉承,是罵他的。

辜廷卻打斷她的話:“你是我道侶。”

蘇芝芝一愣,擡起頭,涼風拂面,劍下是萬丈雪山,劍上是晴空無雲,辜廷的聲音,好似要融入純凈的天地間:

“所以,不必刻意小心。”

蘇芝芝將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輕聲應:“好。”

可是啊,遲來的、包裹著利用的甜漿,她咬不下口。

夜裏,他們落腳在一塊幹凈的雪地上,沒有生火堆,用一顆夜明珠照明,在雪地泛著冷冷的螢輝。

辜廷在不遠處打坐。

蘇芝芝用靈力和雪,堆出一個雪房子,她鉆進去,瞅著情況,使個遮蔽術,再把骨鳥放出來。

骨鳥憋狠了,一跳出來就嘰嘰喳喳:“辜廷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提到道侶了?這是把你當自己人的意思?”

蘇芝芝斜睨它:“我又不是辜廷,我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骨鳥被說服了。

倒是蘇芝芝有話要問:“你再給我講講魔隧的事。”

所謂魔隧,骨鳥有聽說過,那是至陰秘境,入口十分隱晦,只有特定的方式才能找到它,而看元道和辜廷的意思,用九天至陰體質打開它,或許就是辦法之一。

骨鳥搓搓自己骨頭:“魔隧不是好東西,辜廷為什麽要開魔隧?”

蘇芝芝搖頭:“回去再調查。”

她仰頭倒下,看著圓圓的屋頂,不由有點出神。

母親,會不會也是要打開魔隧,才觸及那麽恐怖的魔氣?念頭一出來,就被她否決,不會的,她相信她不會做這麽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