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始值也不一定,據說曾經還有一個初始值,算……前輩?

監考官能算人?

起碼在考生眼裏不算。

但秦究說話,老於也沒敢吱聲抗議。

他們怕他。

其實本場考試到現在,這位001號監考官還沒做過什麽可怕的事。

他沒有行使過職權,沒有抓過誰違規,沒有沒收過物品工具,但考生還是怕他。

因為大家默認監考官是系統的一部分,是這個系統的眼睛和爪牙。

考試系統很可怕,所以監考官也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想惹他。

哦……遊惑除外。

老於想到遊惑就頭疼,想到“不守規矩”的遊惑要跟“不能亂惹”的監考官單獨相處,渾身都疼。

“要不我也不去林子了。”他說。

“能活到現在都靠你,把你留在這裏,我們自己去避難,這……我做不到。”於遙小聲說,“萬一能幫上什麽忙呢?”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結果慘遭拒絕。

遊惑扔了一句“人多太吵”,就不再搭理人了。

大家拗不過他,又怕不聽話拖了後腿,只好妥協。

……

天色漸黑,河對岸的村民又出來幾個,一如既往在鑿冰。

“好像還是那幾個?”於聞隔著窗子數人頭,“那個穿大長襖的,是昨天的大姐吧?還有那個瘋子……那兩個戴皮帽的,是不是昨天把瘋子拽進屋的?”

這位同學手機沒少玩,遊戲沒少打,視力卻好得很,至今沒架過眼鏡。

其他人看不清那麽遠的地方,但根據著他的描述掃一眼,好像是那麽回事。

遊惑看了片刻,目光又落回到木架上。

先前黑婆數人頭的時候,他跟著數過。

已經完工的娃娃一共16個,大致分布他也記得。

但現在再看,有幾個娃娃似乎……悄悄挪動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第一層最左邊的娃娃下午還橫躺著,現在卻坐得很端正……

遊惑走到木架前正要細看,黑婆就回來了。

她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成果。

令她不高興的是,所有客人都兩手空空,沒人聽她的話!

黑婆一聲不吭地盯視片刻,突然冷笑一聲。她蹣跚地走到墻邊,那裏釘著於遙抽出來的“審判”牌。她咯咯笑著,把正位的“審判”牌撥成了倒立的。

“……”

眾人被這舉動騷懵了。

卡都抽完了,還能動?!

他們不懂這套卡牌的含義,但直覺這不是好事。

於遙哆嗦著說:“如果倒立……就表示反義。”

復活、希望的反義,那不就是死亡和絕望?

黑婆又翻出一個布袋。

她把木架上的娃娃統統掃進布袋裏,又從竹筐中挑出四個未完工的,一起扔進去,把布袋塞給了離她最近的遊惑。

四個半成品都很陳舊,其中一個臟兮兮的,就像在地上滾過,或是不小心被火燎過……

……

一領到娃娃,他們就被黑婆轟出了門。

今天沙漏比昨天慢,他們結束的時候,村民已經鑿完冰各自回屋了。

這些村民關上門就翻臉不認人,誰敲也不開,大家便沒去浪費時間。

他們兵分兩路,遊惑和秦究鉆進了住處,其他人則順著凍河去樹林。

“我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麽村民那麽怕那個林子?”於聞咕噥說,“雖說都是墳,但露出地面的真沒幾個。嚇人是嚇人,但總比待在屋裏好吧?”

老於:“誰知道。”

於遙說:“總有怕的理由吧……”

雖說要避險,但他們始終不放心遊惑,所以沒去樹林深處,而是在邊緣徘徊。

“就在這等著吧。”於聞手搭涼棚望了一眼,“這邊沒有遮擋,可以直接看到我哥的屋子。”

大家自然沒有異議,席地坐下,啃著硬邦邦的幹面包等待夜深。

……

亮著燈的屋內。

遊惑一格一格地翻看櫥櫃,秦究坐在沙發裏,把長棍面包掰折成兩半。

“分你一半,怎麽樣?”他說。

“免了。”遊惑頭也沒回。

他離沙發這麽遠,都能聽見面包可怕的“哢嚓”聲,可見幹到什麽程度。

秦究的聲音又響起來:“不滿意?那分你一大半吧。”

遊惑餓了一天,心情很不美妙。

他“彭”地關上櫃門,目不斜視從沙發旁走過:“要噎死別拽上我。”

櫥櫃、爐邊、木箱、鐵罐……

從客廳到廚房再到臥室,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真的找不到第二樣食物。

這倒黴考場怎麽不炸了呢?

遊惑不高興地直起身,臉就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他垂眼一看,半截面包橫在臉前,像架在脖子上威脅的刀。

秦究在他身後說:“別掙紮了,我早就找過了,沒有其他吃的。”

遊惑面無表情,拒不妥協。

這位不務正業的監考官又用面包碰了碰遊惑的嘴角,說:“我建議你嘗一下試試,沒有想象的糟糕。我手底下還沒出過餓死的考生,不要這麽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