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配房間另,禁止考生和監考官發展不正當關系,請重新分配房間。
帶路的皮帽男是村長,他說這叫“查蘇村”,一共有十八戶人家。
村子靠近邊境,當年戰亂的時候,黑婆跟著俄羅斯人流落到這裏,就這樣寄住下來。
那個地碑就是她刻的,代表著什麽意思,村長也說不清。
眾人跟著他,沿著泥路往村子裏走。
小路一邊是河,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另一邊是高低錯落的房屋,有些是水泥墻,有些還保留著磚砌的痕跡,但不論什麽結構,屋頂都是一模一樣的暗紅色。
“不是說十八戶麽?”於聞小聲嘀咕,“這些房子隨便數數也不止十八家吧?”
村長就像沒聽見一樣,裹緊軍大衣悶頭往前走。
“哎,別走那麽快啊,問您話呢老哥!”老於這時候還不忘加個“您”。
村長被他拍得一驚,終於停了一下腳步,含糊地說:“以前肯定不止十八戶,走了一些死了一些,慢慢人就少了嘛。”
他隨手指了兩家:“像這棟,還有這棟,一看就是沒人住的。”
老於正要點頭,就聽遊惑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看不出,我覺得每家都像沒人住的。”
村長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遊惑:“太安靜。”
他說完,所有人都刹住腳步。
雜亂的腳步聲一停,反常的寂靜就被突顯出來。
真的太安靜了。
明明是清早,卻沒有人語、沒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沒有開門關門聲……
什麽都沒有。
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齊齊瞪著村長。
村長尷尬中透著一絲恐懼。他猶豫了片刻,長嘆一口氣:“真的有人住,只不過……大家不太敢出門,一般能睡多久睡多久。”
“不敢出門?為什麽?”
村長小心地朝遠處瞥了一眼。
眾人跟著看過去。小河另一頭有幾間風格迥異的矮房子,灰撲撲的很不起眼,就連屋頂也是黑色,幾乎跟它背後的樹林融為一體。
村長似乎怕被什麽人聽見,用極低的聲音悄悄說:“夜裏不安全。你們在這裏住的話,千萬記住,晚上別出門,聽見什麽都別開門。”
“什麽意思?”眾人又怕又疑惑。
但村長已經不敢再說了,他連忙擺了擺手,悶頭繼續帶路。
大家一頭霧水,但又不敢多問。
……
“臥槽。”
行路中,於聞突然驚叫一聲,拱著遊惑說:“哥,看那間房子。”
遊惑看過去,其他幾個聽見的人也跟著朝那邊望。
就見某棟房子二樓,有人站在窗簾後,靜悄悄地看著他們。
“冷不丁瞄到窗邊一張臉,嚇死我了!”於聞摸著胸口說。
緊接著他們便發現,這樣做的不止一家。
好幾棟房子裏,都有人這樣扒開窗簾,悄悄往外看。
村長說:“有客人來,他們也很好奇。只是被嚇多了,輕易不敢出來。”
“那就一直在屋子裏呆著?”於聞訝異地問:“餓了怎麽辦?不吃不喝啊?”
“我們這裏家家都有地窖,地窖裏儲著糧呢,有梯子下去。”村長解釋說,“而且也不是完全不出門,下午或是快傍晚的時候,大家會出來活動一下。但天黑前都會回屋。”
“哦。”
“跟那位黑婆有關?”遊惑問。
村長緘默片刻,點了點頭又輕聲說:“我聽說你們是來找她做活兒的?”
“做活?什麽活?”
聽到這種跟目的相關的事,大家都豎起了耳朵。
“死人活啊!”村長把自己嚇得一臉青灰,壓低了嗓音幽幽說:“黑婆喜歡跟死人打交道,比如把碎掉的人縫起來。”
“……”
村長:“家裏人丟了,找她算算死沒死,死在哪個地方。”
“……”
村長嚇別人很來勁:“有時候還自己撿人回來做。”
於聞都嚇蒙了:“……什麽叫撿人回來?”
“好比幾年前吧……”村長指著那條結冰的河說:“這條河頭上就漂過來一個姑娘,黑婆拖了個大簍子,拾掇回去了。”
漂?拾掇?
這人用詞是個鬼才,把大家瘆得不行。
好幾個大男人都嘔了一下,於遙更是腿都軟了。
倒是遊惑沒什麽變化:“既然她做的都是死人活,你們活人怕什麽?”
村長揣著手,喪著臉搖頭:“你不明白,哎……住一晚就知道了。”
……
很快,村長帶著他們走到凍河盡頭,踩著厚厚的冰面去了對岸。
那幾間灰撲撲的屋子就杵在他們面前。
走到近處他們才發現,這幾間屋子都是石砌的,外墻凹凸不平。灰色的石面上用白漆畫著雜亂的圖案,門口掛著風幹的樹枝,墊著破舊的毛氈。
其中有一間比較特別,窗台上還放著老舊的水晶球、以及一些……白森森的東西,就像是手指骨。
眾人還沒進屋,就聞到了一股熏香味,濃得人頭暈。